车子停稳,周野走了过来,敲了敲贺听言的车窗。
这边路灯昏暗,周野并未注意到后座上还有人。
他对贺听言说:“听言姐,你这个车太招摇了,你把车停附近,开我的车。”
贺听言这辆奔驰,往小山村里面开,不出五分钟就会打草惊蛇。
贺听言嗯了声,“后面还有个人。”
要不是贺听言提醒,周野还真没注意到后面有人。
他往后排看了眼,发现是个男人,便说:“多个人也方便些,那医生以前可是练过跆拳道的。”
贺听言面无表情地说:“那他可能帮不上忙。”
“不能吧,看着挺能打的啊。”
后来,周野就知道为什么跟来的这个人为什么帮不上忙了。
丫坐轮椅。
还要人帮忙,才能从车上下来,换到他的越野车上。
等贺听言把车门关上,周野这才反应过来,压低声音问贺听言,“听言姐,这不会就是你的那个……”
“嗯。”
就是她那个瘫痪了的丈夫。
贺听言说:“等找到那个医生,直接当着裴燕礼的面盘问,省得再生事端。”
“也是。”
周野在这件事上可太有发言权了。
因为越是难查的案子,背后肯定有人推波助澜。
耽误一秒钟,就有可能离真相十万八千里远。
随后,周野上了驾驶座,贺听言上了副驾。
一车三人,往东郊长沟村开去。
贺听言上车没多久,后座上的男人便声音清冷地发问:“贺听言,你什么时候开始调查这件事的。”
“很早之前。”
贺听言回,“但是经手车祸案的相关人员,在那件事之后相继调离原来的岗位。后来,就基本上查不到他们的消息。”
周野配合地点头,“这个医生,还是因为他留在国内的父亲去世,他回来给他父亲下葬。”
要不然也不可能这么快找到蛛丝马迹。
贺听言从后视镜当中看了看面色沉冷的裴燕礼。
这个男人本来就挺让人难以捉摸的,这会儿他的神色更是隐没在夜色之中,更让人猜不透他在想什么。
不过没关系了,贺听言不想去探究。
她跟裴燕礼说:“裴燕礼,我知道你一直不相信我没有酒驾,觉得是我害了你。但我可以很清楚地告诉你,我没有酒驾。我是被诬陷的。”
她没等裴燕礼说那句“过程不重要,结局是我的腿废了”
这话。
她补充道:“你应该找真正害了你的人报复,而不是我。”
贺听言不想再当这个替罪羊了。
在她说完这话之后,车内陷入了短暂的沉默当中。
片刻之后,裴燕礼声音很淡地说了一句:“我怎么知道这是不是洗脱罪名的办法呢。”
是了,不相信的她的人,就算证据摆在他面前,他也不会相信她是无辜的。
就在两人僵持的时候,周野忽然笑了一声。
他这一声冷笑,让车内的氛围更诡异了一些。
随后,周野说:“后面那位。”
裴燕礼眼皮子都没掀一下。
周野慢条斯理地说:“这里荒无人烟的,我们俩把你给丢在这里,让你自生自灭,倒也不用想尽办法去找什么真相了。”
裴燕礼这时候才像是听到了周野的话,抬头往驾驶座看了一眼。
但裴燕礼的脸上,没有丝毫的惧色。
他很淡地笑了一声,说:“你试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