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元藻解释道。
“是吗?”
兰茵依然迷茫地看着他,“那你说一个人会突然消失吗?”
崔元藻看了眼兰茵,她或许曾碰到过什么问题吧,而他自己也依然得不到答案,修道是否就能去往另外的世界,一个全的世界。
崔元藻把背靠在软榻上,闭目道:“我也不知道。曾有天竺人表演幻术,随着绳子一路向上攀爬,之后绳子掉了下来,人却不见了。又有贞元年间,谢自然白日飞升。你说,修道真的能升仙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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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元藻把背靠在软榻上,闭目道:“我也不知道。曾有天竺人表演幻术,随着绳子一路向上攀爬,之后绳子掉了下来,人却不见了。又有贞元年间,谢自然白日飞升。你说,修道真的能升仙吗?”
兰茵没想到还能被反问,想起听到的流言,这位郎君一心修道,忍不住嘲讽道:“反正,我从没见过你这样贪图享受的,能得道升仙。”
崔元藻没想到会被兰茵讽刺了一把,有心反驳回去,却见她神色凄惶,到底没忍心说什么。
看马车已到了南曲,崔元藻敲了敲车壁,车夫向右拐了个弯,就到了波斯胡商聚集的地方。
胡商最爱鉴宝收宝,是以大唐的豪门贵族常常在此流连。
“这是永昌宝,西市最大的宝物聚集之地。”
崔元藻指着一处雕梁画栋的两层高楼介绍道,“不过,今天我们不去这里。”
马车拐到了永昌宝的后巷,一处普普通通的民居,也看不出内里如何。
及至到了里间,地面铺满了波斯地毯,走上去像踩在云端,到处是穿着裸露,满头珠翠的胡女跳着袅娜的舞,鼻尖还萦绕着一股香味,兰茵也说不上来是什么味道,如风入松柏林,如雪落天地间,飘渺又轻盈。她们真是又美又精致。
“不,不需要酒。”
崔元藻拦下一个端着酒的胡女,“安老板在不在?跟他说,崔元藻找他。”
听到崔元藻的声音,兰茵才回过神来,理了理自己的头,试图让它更为服帖一点。
“记得,你如今是弘农杨氏的娘子,身份高贵,何须与她们攀比?”
崔元藻在兰茵耳边低声道。
兰茵一惊,耳朵瞬间烫,内心极不自在。这人心太细,连她想什么都似乎知道。
“崔十四,什么风把你吹来了?崔相公一向可好?”
一个满脸黄色络腮胡子的胡人从内里转了出来,笑哈哈地握住了崔元藻的手。
崔元藻不动声色地抽出了手,笑了笑道:“安乃近,有一件事想问问你。”
“什么事?”
安乃近一边引着崔元藻及兰茵往后堂的厢房走,一边问道。
崔元藻拿出凹凸镜,“你不是说这东西是当世独一份吗?”
安乃近的脸霎时僵了一下,瞬间恢复了自然,“确实是独一份啊,您是不是看错了?”
“哦?你说是我眼瞎心盲吗?”
“不不,我不是这个意思。”
“安乃近,我知道你想抬高宝物价值,但既然如今我都知晓真相了,又不是问你拿回金子,只求一个真相,你何不老老实实告诉我,免得我真生了气。”
崔元藻反复颠着手中的凹凸镜,漫不经心地说道。
眼见着安乃近的额头渐渐出汗,兰茵暗暗心惊,这个崔元藻又和刚刚的他不同,似乎又变成了她第一天认识他的时候,有一种冷酷漠然的样子。
“崔评事,您别颠了,这玩意儿易碎。哎,确实这东西不是当世独一份而是一对,是天宝年间,大食国献给玄宗皇帝的,后来天宝之乱后流落民间,我是从平康坊的秋都知处得来的,它被当成了铜镜般用,我心里痛啊,花了重金买回来的,确实没敢多收崔评事您的钱啊。”
安乃近情真意切地道。
“你可知这凹凸镜成了凶器?”
崔评事淡淡地说道。
“这怎么可能?”
安乃近震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