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凤山上也有。”
梅非的视线依然没有离开那一处。“我以前常想捉一只来玩,只是那猴子每一次都跑得比我快。”
陶无辛轻笑一声。“猴子机灵得很。它知道你要捉它,自然跑得比什么都快。我曾见有山里人拿了用竹编成的大笼子放在林中,里头装些猴儿爱吃的瓜果,待到它一进去便立刻拉下笼门,那猴子便怎样也逃不了了。”
“这样未免有些不光明。”
梅非似有所感。“我对猴追逐,凭的都是自己的本事;而这笼中捉猴,却耍了手段用了心计。胜之不武。”
“有时候为了达到目的,难免动用心机。”
薛幼桃在旁边听了一会儿,此刻便笑意盈盈地开了口。“这样的手段,只要最后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结果,又何必在意是否光明正大?若什么都要光明正大,到最后怕是一场空。小辛,你说是不是?”
陶无辛朝她略一点头。“不错,所谓成事者不拘小节,成王败寇便是这个道理。”
梅非勉强笑了笑,又转过头去看那只猕猴所在的树枝。不过一会儿工夫,那猕猴已经没了踪迹。
她忽然觉得自己就像是只猕猴,正为了想要得到的瓜果一步步地走进笼子。更可悲的是自己只有这一条路可走,不能回头。
正在这时,后面的两名侍卫所牵的马匹忽然一阵凄厉的嘶鸣,纷纷抬了前腿,挣断缰绳向几人狂奔而来。两名侍卫躲闪不及,被几匹发了狂的骏马踢了个正着,顿时就翻到了路边。
陶无辛下意识把梅非拉到了路边,就看着几匹马儿像赛跑似得摇头晃脑狂奔到了远处,没刹住脚,直直往山崖底下去了。
微醺和薛幼桃也躲在一旁,望着那几匹马儿远去的方向惊愣了一瞬。
张跃礼和另一名侍卫也险险避开,此时立刻上前向陶无辛半跪了一边腿。
“属下护主不力,请大公子责罚。”
“责罚一事等回了锦城再议。你二人先去看看他们的情况。”
陶无辛蹙眉,指了指翻到路边的那两名侍卫。
张跃礼一番查探之后复返,一脸沉痛。
“大公子,王律已经身亡,陈尔萧断了一条腿。几匹马全都跑了,放在马背上的行李也——”
“知道了。”
陶无辛面色沉郁。“将王律的尸首找块地方先葬了,留下标记。待到回了锦城,我们再找人将他移回去。带上陈尔萧。山林中恐有野兽出没,我们先找地方生火过夜。”
一行人在林中寻了处平坦地,张跃礼和另一名侍卫砍了些树枝,拿随身携带的火折子点了起来。微醺替陈尔萧的断腿稍作处理了一番。
就这么一会儿的工夫便死了朝夕相处的同伴,几人都有些沉默,尤其是陶无辛,皱紧了眉,唇线笔直。
“究竟怎么回事?”
他望向陈尔萧。“那马怎么会突然发狂?”
“大公子——”
陈尔萧挣扎着要起来,却被陶无辛按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