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家的生活很好,房间很大,每天饭餐上都有菜有肉,还有很多蛋糕和饼干。
可是他不想回去了,他不喜欢那些人。
沈秀珠倏地站起来,攥住他的头就往墙上掼。
脑袋撞向墙壁,出嘭的一声闷响,程子争吃痛地呜咽了一声,头皮处传来一阵疼痛,像是有什么在撕裂他的神经。
沈秀珠连掼了两下,直到程子争挣扎着扳住她的手,才嫌弃地松开手,咒骂了一句没用的东西。
程子争捂住额头,艰难地坐了起来。
他的额头青紫,肿了一大块。
感受到好像有什么液体流了下来,他茫然地摊开手掌,手心一片鲜红……他流血了。
看到他额头上的伤口,沈秀珠的脸上一点都没有愧疚,往地上啐了一口,道:“我怎么会生出你这种没出息的东西。”
一个没用的儿子,不能为她带来任何好处,她宁愿没有这个儿子。
程子争的嗓子沙哑:“妈妈……”
他知道沈秀珠为什么生气,可是他真的不想回程家了。
“别叫我妈妈,我没你这种没用的儿子。”
沈秀珠打断了他的话,恶毒地咒骂道:“你也是够贱的,放着好好的少爷不想当,非要回来这里,还嫌自己不够贱是不是?”
“你爸说的没错,你真的脑子有病。”
今天下午程家耀气急败坏地打电话过来,骂她是不是有精神病遗传给了孩子,说程子争狂躁症作捅死了他最喜欢的狗。
当时她还不以为然,现在想想,他放着好好的少爷不当,非要窝在这个地方,可不就是脑子有病。
咔嗒一声,客厅的门被推开了。
王心兰颤颤巍巍地扶着拐杖进来了,她刚从菜市场回来了。
她有风湿,一到阴雨天气就腿脚不便。
看到程子争的额头破了一个口,还在潺潺往下流着血,她顿时明白生了什么,连忙上前拉住沈秀珠,“你干什么!你打孩子干什么!”
沈秀珠一把甩开她,指着她的鼻子道:“我教育我儿子关你什么事?”
“沈秀珠,我是你妈!”
王心兰喘着粗气骂了一声,“你看看你现在是什么态度?!”
沈秀珠冷笑了一声,道:“如果不是你们没钱,我至于被人戳脊梁骨去给人当小三吗?”
“你们当初没钱干嘛要从孤儿院收养我?都是你们!你们害了我一辈子。”
王心兰指着她,气得手指头都在打颤,“你真是气死我了,家里是穷了,可是从来没有缺你的东西。”
“什么叫我们害你去当小三,当初我没给你找工作吗?是你自己不肯去上班!”
“那时候我也劝过你,正经找个工作,不要去那个会所上班,你有听过我的话吗?”
沈秀珠并不是王心兰亲生的孩子,他们夫妻俩到了四十多岁都没有孩子,就去孤儿院收养了十岁的沈秀珠。
夫妻俩都有稳定的工作,本来日子还过得去,只是在沈秀珠成年的时候,丈夫沈国强大病了一场,花掉了家里所有的积蓄。
沈秀珠不肯读书,还没毕业就出来打工了,她托人给沈秀珠在附近的相框厂找了个工作。
但沈秀珠嫌辛苦,死活不肯去,跟着几个狐朋狗友偷偷跑去了会所上班,后来就有了程子争。
“你还好意思提当年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