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叙宁从病房里走出来,梁适立刻上前,紧张地询问“没事吧”
“没什么大事。”
赵叙宁摘下听诊器,“过度紧张导致的昏迷,休息一下就好了。”
梁适那颗悬着的心终于落下来。
“所以,生了什么事”
赵叙宁问。
梁适摇头“抱歉,涉及到,就不说了。”
赵叙宁便也没继续问,而是和她下楼一起喝了杯咖啡。
城内的雨早就停了,路上行人依旧匆匆。
这座城市仍处于忙碌之中。
梁适淋了雨,身上有些湿,干脆脱掉了外套搭在胳膊上。
风大,往身上一吹,湿漉漉的衣服黏在身上,格外不舒服。
但梁适心事重重,也没去买件新的。
还是回到医院以后,赵叙宁给她拿了件自己的外套,让她换上。
赵叙宁三点之后交班,交班结束她过来又看了一遍,叮嘱梁适好好照顾许清竹,等许清竹醒了记得给她回个电话,然后离开了医院。
之后梁适便一直在病房里守着,一直到傍晚。
下过大雨的天出了艳红的晚霞,染红了遥远天际的那片昏暗,连映照在玻璃上的颜色都渲染成红色。
看上去明天应该是个好天气。
梁适在安静的病房里打了个盹。
大抵是白日里的情绪太压抑,恍惚间她竟梦见了废弃工厂。
暗无天日的废弃工厂里烟雾缭绕,一堆人说着她听不懂的方言,还有两条斗志昂扬的大黄狗。
这里好像关着很多小朋友,但她看得并不真切。
她趴在冰冷的水泥地上,好像随时都要死去。
有人低声喊她“姐姐”
随后那画面像是被人泼了血一样,无数条红色的印迹将画面破裂开。
那道原本小心翼翼的声音变得充满破碎感,似是绝望中的呐喊
“砰。”
额头处的疼痛传来,身体的失重感消失,梁适却只轻轻睁了一下眼,随后吐出一口气。
这梦做得没头没尾,但很吓人。
也不知是谁在向她求救。
也可能是单纯压力大。
梁适调整了几下呼吸,伸手揉着自己的额头,隔了会儿才慢慢睁开眼。
几乎不用适应,外边已经全暗了,除了路灯那微弱的光映照进来,整个病房内没有其他光源。
专属于医院病房的消毒水气味让梁适有点不舒服,她揉了揉鼻子,然后借着微弱的光去门口开灯。
一瞬间,光落入房间,她看向躺在病床上的许清竹。
对方眯了眯眼。
许清竹轻呼出一口气,然后抬起手背遮了遮眼睛,清冷声线带着几分喑哑,“我睡了多久”
“半天。”
梁适回答,然后又问“饿不饿”
许清竹坐起来,看了眼手背上的针孔,白皙的手背扎完针后,手背总会留下青紫,她眉头微蹙,只低声问“能出院吗”
“能啊,赵叙宁说你就是单纯得睡少了。”
梁适说了个善意的谎言,闭口不提上午在墓园的事儿,还揶揄道“许老师,工作再忙也得照顾好身体啊休息日熬夜,还要不要命了”
许清竹微仰起头,从梁适的角度看过去,刚好能看到她修长的天鹅颈,奶白色的肌肤看上去整个人都在光。
梁适脑海里已经闪过无数个念头太瘦了带她去吃好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