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博海在心中叹息,那天晚上的场景闭上眼便清晰地浮现,浓重的色彩、斑驳灯光下的白衬衫宛如淤泥中的白玉,即使深陷,也未染上其他的颜色。
透过人群看向自己的眼睛,竟然会让人觉得呼吸不过来。
想要用扼制呼吸的方式祈求它停留地更久一些,在轻飘飘侧开视线时,失落排山倒海地涌来。
究竟要怎样才能让它挺久得更久一点呢。
居博海对着画架涂涂改改,视线隐秘地观察落座沙的人,像面对停留在指尖的蝴蝶般小心。
他微笑着开启话题:“我还以为你不会来呢。”
“嗯?”
伊驹疑惑:“我不是已经答应了吗?”
“毕竟人是反复无常的存在,或许你会因为不想理我而不来。”
“没有这种可能的,我答应了你就会来。”
伊驹认真地说。
“你和我想的不一样。”
居博海将蓝色涂抹在画布上,将璀璨的颜色晕染开,“我以为你会更冷酷一些。”
——永远不会在意任何人、任何事的高高在上。
当然,也有一部分原因是为了拉进距离才这么说的。
从来没有人用冷酷评价过自己,伊驹觉得蛮神奇的。
他有些好奇自己在学长眼中是什么样的,即使和以前的那个人不一样,但仍有相似之处。
伊驹想要知道,跟自己告别的居博海是怎么想的,看向画架后的a1pha时,眼中充满好奇。
居博海像一个谜团,距离时远时近,清晰又模糊的谜团。
“既然我说了,那你觉得我是什么样的人?”
居博海:“闲聊嘛,不紧张。”
“嗯……”
伊驹斜靠在沙上,看向玻璃房外的天空,半遮半掩的绸幕遮挡着阳光,“大概是个别扭的人吧。”
对着不一样的本尊说对上一个他的印象,大概……算第一印象吧。
居博海停下笔,感到好笑,“别扭?”
他没有反驳,而是赞同地接受这个评价,“你倒是说得很对呢。”
“很少有人会这么评价我,说得最多的是平易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