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走了多久,春晓觉得自己走了许久,却怎么也绕不出去这片山林,正准备休息一晚,明天再战的时候,传来一阵女声。
似乎是听到春晓的动静,那女子满含欣喜:“五郎,是不是你?”
春晓漠然,再次抓紧匕首。隐户所在必是荒郊野岭,这大晚上的怎么可能会有人!
脑海中闪过无数鬼神电视剧,春晓把自己吓个半死,她摸着冰凉的匕首找回理智,离女声越来越近。
谁料那女子反倒紧张起来:“你不是五郎,你别过来,你是谁!”
此时的声音早已没有方才欣喜,满含戒备。
春晓顿下脚步,不知该怎么解释。
见她不动,那女子反倒更害怕,哭诉了好一会,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正在打嗝之际,一个水囊被递过来。
“先喝些水吧。”
春晓从哭诉中已经知道面前这人是隐户,家中有壮夫一位,幼女三岁,今天是来松土,谁料脚下一滑,摔到了这里,偏偏家中夫君出门,谁也不知道,此时又担心丈夫又担心
女儿,好不容易碰到个貌似能说话的人,自然再也忍不住心中恐惧。
春晓默默将面前人同卖饼子的男子当成一家人,因为隐户必然都很注意隐藏自己的住所,不想被拉下去,如果是几百户那种,县衙不爱管,但一两户还是能刷个政绩的。
钱六娘顿住,下意识接过水囊,因为看不见,还抓住了春晓的手,不等她分辨这是上等的绸缎还是什么,春晓已然挣脱开来。
“先缓缓,等会我就帮你回家。”
钱六娘没说话,却忍不住喝了一大半水囊中的水,她已在这里被困了许久,又累又渴。但让一个陌生人去她家,她还没大胆到这种程度。
暗夜中,局面陷入困境,春晓想了想,面前这人心怀谨慎倒也应该,她决定说出一部分真相,取信于面前人。
“娘子别怕,我也是女子。”
春晓轻声解释:“你们想必是这山里的猎户?”
钱六娘心中一紧,不知该怎么反驳之际,春晓继续出声:“您别担心,我是逃奴。”
“今天刚逃出来的。”
春晓不知怎么突然想笑,好不容易才忍下:“我也怕官府,您也怕官府,想必咱们还是能说说话的。”
钱六娘连忙摇头:“不不不…。。”
她着急的只会说不,他们只是隐户,可面前这人是个逃奴的话,那可是要被下大狱的!她更不敢将人往家里带了!
“这样啊?”
春晓十分可惜,但并不气馁:“换个说法。”
“我有钱,能不能在娘子府上住上一晚?”
春晓捏着匕首不紧不慢:“一晚,五十文,如何?”
钱六娘的呼吸一下变重许多,连脚踝处的疼痛都减轻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