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晓只觉凉爽扑面而来,浑身舒爽,她看着端坐于书桌后的魏修,将和赵氏的对话又重复了一遍。
向东开口:“这话的意思……”
他看向魏修并未说完。
魏修轻笑一声:“福建路水灾严重,百姓流离失所,南安无水害,不过一些流民匪寇。这便是王英安未曾注意到有人在南安转运钱粮的理由吗?”
“好一个情有可原。”
“公子息怒。”
向东弯腰,一旁的春晓听到魏修开口,终于将最近的事情串联起来,原来魏修是来调查福建路水灾之事。
这事她也略知一二,去年有太多流民进入南安县,若不是朝廷赈灾及时,不知会闹出多少事情,当时春晓还夸过朝廷做事好,可现在听魏修意思,这其中还有其他事情?
好奇之下,她少不得看向魏修,眼中满是疑惑。魏修正恼怒于王英安做事不周全,做人也缩头缩尾,求情也不敢亲自出面,反倒靠着家中妻子,实在是男儿耻辱。
看出春晓的疑惑,魏修少不得拿她和王英安比较,进士及第的王英安还比不上春晓做事周全,魏修声音柔和许多:“此事你立了功,倒也能知晓。”
“左右不过是三十万两赈灾粮银未曾见到民众。”
魏修神色又冷了起来:“福建路上下狼狈为奸,将百姓置于何处!”
春晓听着魏修的话,对魏修印象又好了不少,她曾听过王英安和赵氏两人私下密谈与民争利,也曾见
过衙役当街打人,按理来说贵胄如魏修,应该体会不到平民百姓的辛苦,没想到他还会将百姓放在心上。
这样的人做官,似乎也是个好官。
春晓拜服:“公子真是个好人。”
魏修闻言一愣,看着不远处的春晓眼带崇拜,表情十分真挚,似乎在她眼中,魏修就是这世界上顶顶好的人。
魏修突然说不出下面的话,此次办差已近尾声,太子拿到证据便能将福建路上下换一遍,这其中的动作并不是一心为民。
“行了。”
魏修摆摆手:“赵氏此事我已知晓,你先下去歇息吧。”
“是。”
春晓行礼离开,身后传来魏修的声音:“无需再喊赵氏夫人。”
他还没成亲,春晓喊得哪门子夫人。
春晓只得点头应诺,从书房出来后,春晓也未休息,赵氏还送了不少东西过来,还特意提及南安有名的桃花醉。春晓倒也听说过这是南安有名的酒水,她干脆将东西搬到库房,顺便写了个册子,避免记不清弄成糊涂账。
书房内魏修神色严肃将信交给向东:“此信你必须亲自交给殿下,不能出一丝差错!”
向东弯腰接过:“公子放心。”
“你做事,我向来都是放心的。”
魏修轻拍向东肩膀:“此事了后,你便脱籍,我自然会为你安排。”
向东大喜,马上跪下:“公子大恩,向东此生难忘。”
他乃是冀国公府家生子,如今有了魏修的承诺,将来自是一帆风
顺!
“不过小事。”
魏修将向东扶起:“日后好好做出一番事业就好。”
向东离开,开关门的间歇正巧闪过春晓抱着一小瓮酒的身影,魏修皱眉:酒?
酒乃色之媒,她这是想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