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我不白蹭住,我会包打扫卫生和每天做早饭——只能保证早饭,因为我俩的上下班时间不同步,医院时不时还会加班或者科室饭局。
骨科是外科中饭局尤其多的科室,这是我在研究生阶段就深有体会的。
有些主治师兄半夜下了手术就会在群里摇人吃夜宵,啤酒火锅烧烤海鲜,一些看着就很不健康的饮食组合,导致我认识的骨科研究生里大概有三分之一的人高尿酸。
我和安其姝得益于经常运动锻炼,所以并没有成为那三分之一的“幸运儿”
。
话说回来,她家是真的很简明整洁,和她本人干练的作风一样。
在厦门这个房价不菲的城市里,这套一百来平的房子已经是很不错的住处了。
她睡主卧,我睡客卧。
由于她的生活习惯非常好,用过的东西都会归位,也不会乱扔生活垃圾,所以打扫卫生这方面基本上只需每周末做个清洁就好了,很省事。
每天早上我都会变着花样给她准备早餐,我觉得养生的第一步就是养胃,抓住一个人的心的第一步也是抓住她的胃。
为此我学了很多菜系的早餐,最拿手的是广式早茶茶点。
她很爱吃,但每次都会心疼我需要起很早来做这些,总是嘱咐我随便整点就行。
我当然也不会刻意去委屈自己,只是有时在医院做手术到凌晨三四点之后,最困的时段熬过去之后人其实是很精神的,就算强行睡也很难睡着。再想想安其姝第二天早上正好还要早起去交班查房,那我就正好给她做个精致点的早饭好了。
这段时间我很开心,甚至有些体会到小两口过日子的甜蜜来。
我开始舍不得将来搬回自己的住处,我想一直和安其姝住在一起。
不过这样的想法在一次酒后失态后便被我自己推翻了。
那天科室聚餐,一群刚下手术的骨科医生实在是饿的烧心,就近找了一家大排档吃宵夜。
我也难得放松一次,因为国自然基金的本子刚交上去,临床论文也投稿送审了,科主任也有了将新收的学生交给我带的意思,也就是说距离我独立带组又近了一步。
人一高兴就容易喝多,尽管没醉,但显然还是上头了。
我红着脸散着酒气回了安其姝的住处,她已经睡下休息了,主卧的门关着。
人不清醒的时候就容易做蠢事,比如醉酒的时候洗热水澡,酒精在热水的加成下更快地在体内扩散,我自己都没意识到自己是什么时候晕倒过去的。
拉扯
安其姝是被异常的水声惊醒的——浴室的水一路漫了出来流进卧室,幸亏她家是瓷砖地不是实木地板。
她惊醒后意识到不对,立刻冲进浴室检查情况,然后就发现我人事不省地躺在地板上,地上的水里还有些隐约的血迹,是我摔倒的时候不慎磕伤脑袋导致的。
“小庄!!!”
她将我喊醒,又仔细检查一番确认我没有大碍之后,几乎是责备般的冲我吼道:“你没点常识吗?没醒酒洗什么热水澡?!要是我没被吵醒,你又恰好摔出了问题该怎么办?!”
那是我第一次见到她的脸上露出愤怒的表情,毕竟她一贯是那么温和的。
而我也还晕乎着没有醒酒,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现在□□着。
酒壮怂人胆,我怂壮我胆。
我抱着安其姝就吻了下去,将她推倒在浴缸边缘。
她反手就要推我,但却被我用蛮力压制住了,我控制不住自己越吻越深,直到在她唇间尝到了一丝血腥味才勉强罢手。
她的瞳孔有些失焦,呼吸也有些凌乱。
“去把衣服穿上。”
她半晌才找回自己的话音。
我这才老脸一红,拿起置物架上的衣物就溜了出去,勉强把自己收拾出个人样了才回来。
“其姝,我们在一起吧。”
我看着扶着浴缸边缘发愣的她,嘴里一时就没了把门。
她还是和以前一样,既没答应也没拒绝,只是沉默着站起来收拾了我弄出来的一滩狼藉。
那天的后来貌似还有些小插曲,但我醉酒的脑子已经记不清楚了,只是隐约记得几个自己撒泼打滚要赖在主卧不走的画面,但也分不清是梦境还是现实了。
醒来之后房子里只剩我一人,安其姝早早地去上班了,也没帮我请假,导致我一开手机就是铺天盖地的电话和微信消息,我捶了捶仿佛装了浆糊的脑袋,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自己睡在客卧,不禁有些隐秘的失落——安其姝还是没接受我。
但没关系,我有足够的耐心。
走出卧室之后,我看到了她留在客厅餐桌上的牛奶和面包,旁边还压着一张字条,简单交代了一下我醉酒后的经过,然后直言希望我能尽快搬回自己的住处。
我想如果我有动物那样毛茸茸的耳朵的话,此刻一定是耷拉下来的。
但冷静之后我也意识到这段时间确实挺打扰她的,况且我的卡上已经不再是可怜巴巴的四位数了,有了一笔小积蓄之后,装修我那套住房的事情确实可以提上议程了。
我点开微信,回复了她:“我会尽快搬走的。”
她或许是在做手术,没有回复我的消息。
我叹了口气,去科室给自己补了请假手续,然后借着这难得的假期,找了家装修公司谈妥了我名下那套房子的装修方案,即日起开工。
偷得浮生半日闲,却没有很高兴,我舍不得离开安其姝。
后来我又发消息问她今天几点回,她很快回复我说六点下手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