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安吉侧过脸,与他接了个缱绻又绵长的吻。
这晚两人是一起挤在主卧的床上睡的。
在一起睡过医院那个狭窄的病床之后,家里的床怎么都会舒服些。
直到这天周安吉才知道,苏和额乐睡觉时并没有他想象的那么安分,他喜欢从背后把周安吉搂住,还喜欢把手伸进他的睡衣下摆,捏他肚子上的软肉。
捏得周安吉发痒,笑着把自己蜷缩成一团儿。
除了很小的时候,他几乎没被人这么从背后搂着睡过,于是翻了个身,与苏和额乐面对着面。
“怎么这么黏人?”
周安吉挪了挪身子,靠在了对方的枕头上。
“因为我是小羊啊,小羊就是这么黏人的。”
苏和额乐回他。
过了一会儿,苏和额乐又问:“今晚念诗吗?阿吉。”
周安吉摇摇头:“今晚不念。”
“那明晚?”
“嗯。”
“念什么?”
“念你从图书馆给我带回来的那些诗集里的。”
“什么诗?”
“爱情诗。”
再后来,两人在床上闹了好一会儿,快睡着的时候,周安吉又叫了一声“阿乐”
。
苏和额乐不知道是不是在半梦半醒间被叫醒了,声音比平日里更沉些:“嗯?”
“忘了跟你说,生日快乐。”
顿了一下:“还有一句,爱你。”
落日盛宴
刚到乌兰察布的高铁站时,苏和额乐就接到了来自母亲的电话。
这时周安吉还被苏和额乐牵在手里,一手握着电话一手拉着他一起走在人来人往的高铁站。
周安吉喜欢与阿乐牵手,尤其是在这次外出后,两人都经历了一点身体外加心理上的折磨,平安归来后就更愿意黏着对方。
就好像两只温热的手掌贴在一起时,除了热量之外还可以传递很多不需要说出口的东西,因此他也不在意周围人的目光。
他知道,稍显罕见的性向都需要他们俩有更大的勇气才行。
他侧头看了眼身旁的阿乐,他正用蒙语和母亲交流,神态平静,偶尔还会放软声音,说一些听起来像是宽慰的话。
苏和额乐这次外出受伤,他的母亲应该还不知道。
他眼神的余光瞥见周安吉正在注视自己,又把牵着的那只手掌收得更紧了些。
苏和额乐挂了电话之后,告诉周安吉:“我额吉来电话说要给我过生日,明天跟我一起回家吧,之前就说要带你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