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你还有一点气,那都能救回来。
姚念芸收回目光,继续扶住温无越欲往下坠的身体。
他一贯温柔的表情多了几分诚恳,将玄霜仙草往鸣鹤跟前递了递:
“鸣鹤师弟,那日真是对不住,只是那金骨鲤实在过于狡猾,我只能出此下策,没想到牵连到你,误失手挑断了你的手筋。”
“我去寻来了玄霜仙草,希望你能接受,但你陷我师妹于阵中,这也是不争的事实。”
温无越又抬头看向拂晓:“宗主,是弟子无能,未能保护好此次参加秘境的师弟妹们,我自请去冰泉思过受罚,请宗主恩允。”
说罢,便挣开姚念芸的搀扶,径直朝拂晓跪下。
“师兄……”
姚念芸站在他身旁,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
明明是那鸣鹤有问题,结果到头来却是温无越受罚。
她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却没能开口,只好沉默地陪在他身边。
“无越,你……”
慕思寒叹了一口气,有些不忍心再看。
他的这个徒弟,有时候心善得都不似有私欲的人了。
虽说修道者要断情绝欲,但他还是希望这个大徒弟能有一点点自我想法的。
白玉台下,里三层外三层地围了许多人。
个个皆是伸长了脖子,想一睹那玄霜仙草的风采。
眉心突突地跳了几下,拂晓面色不虞,朝一旁的仲山道:“这场闹剧到此为止,你将鸣鹤带回汾白峰,一切皆交由卫规庭处置。”
“好好好…”
仲山眼里此刻只有那株玄霜仙草,对于拂晓的话,他不甚在意地敷衍回答。
待视线触及到玄霜仙草时,收敛了几分脸上喜色。
他拽着鸣鹤,一把拿过仙草,准备回去。
鸣鹤却是挣开仲山的手,神色癫狂,指着腿上深可见骨的伤口朝周遭喊道:
“温无越他根本就不是救不了!他就是不愿救!”
“你们都被他那副道貌岸然的样子给骗了!”
“他根本就不是好……”
“啪——”
仲山一巴掌朝他的脸上打去,怒吼道:“闹够了没有?赶紧给我回去!别在此处丢人现眼。”
鸣鹤捂着侧脸,不可置信般望着这位平日里对他慈爱有加的长辈。
一时不察,竟是被他拖着往回走。
望着那远去的两道背影,姚念芸轻轻垂眸,脑中思绪万千。
先前还以为只要将他对温无越的感情换掉就万事大吉,还是欠缺考虑了。
由爱生恨这种只有在话本子里出现的戏码,居然出现她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