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跑那么快做什么?”
苏决明有些上气不接下气,顾见春见他逐渐落在后面,便一把提着他的领子,疾步如飞地往前走。旁人看去,只看到两个背着剑的身影,摇了摇头,纷纷将路让了出来。
“不好。”
顾见春叹息道。
“什么不好?”
苏决明问。
“那方大夫的死,怕是与我有关。”
顾见春摇了摇头,眼中有悲戚闪过。“真没想到,那些人竟狠毒至此。”
“你是说,那个方大夫,是被他们杀的?他们怎么会找上方大夫?”
苏决明有些疑惑。
顾见春不及回话,三两步便来到了百善堂。苏决明还未来得及歇口气,便被一并带进里屋,正和坐在堂前的白衣妇人对上。
家仆看到两人直闯进来,刚要喊话。只听顾见春开口道:“事突然,在下想同夫人请教两句,不知可否借一步说话?”
方夫人身旁的丫鬟回道:“你这厮好生无礼。莫不是看我家没了主事的,以为我家夫人好欺负?”
顾见春连忙见礼告饶。只见那白衣妇人抹了抹泪,止住了丫鬟的话,说道:“公子见谅,妾身如今实在难过,无甚精力应付宾客。公子有什么话不妨直说吧。”
“夫人,那在下就直接问了。请问这两日医馆可有收到什么贵重之物?譬如金银玉石一类?”
“这…钱财账目向来是先夫与他那仆人管着。妾身哪里知道这个……”
说着眼见着这方夫人又抹起泪来。顾见春自知难以问得什么消息,看了看医馆,只见除去二人毙命的屋子凌乱不堪,其余的摆件和陈设倒是整齐如新。他目光一动,视线落到了角落里的一方抽屉。倒也并非抽屉有什么问题,只是那抽屉下有一层灰尘,倒是与周围有些格格不入。他抱拳行礼,向方夫人说道:“夫人切莫哀思过度,伤了身子。敢问夫人,可还留有昨日里尊夫看过的账本或是书籍?可否借阅一二?”
方夫人叹了口气:“一早便被那些官差们收去当作证物了。实在是无能为力。”
“那这官差弟兄们倒是搜了个干净,怎么没看到这角落里还有个被翻动过的抽屉呢?您看这地上落灰如此之多,想来是这两日才开过吧?”
顾见春状似不解。
“哦,那个啊。是前两日先夫说过,有一病患须用那“千年生”
解毒症。方圆百里的药铺,存了这“千年生”
的倒是独我一家。于是先夫便将这宝物卖予那人了。那正是存着‘千年生’的地方。”
虽然不知这件事有什么关联,因得上午官差才打听过这件事,她倒轻易就想起了这事。
苏决明突然说道:“‘千年生’?那不是解毒的么?”
方夫人“啊”
了一声,茫然地看过来,众人这才注意到,这儿还有一个眉目俊朗的孩子。顾见春一把将少年挡在身后,对着方夫人说道:“原来如此。多谢夫人解惑。在下告辞。”
顾见春得到了确切的答案,眉头却又蹙了一分。这恰恰更证实了他的猜想。
苏决明有些不明所以。“所以呢?这件事和你有什么关系?”
顾见春摇了摇头,问他:“现下我有件要紧事,你是想回客栈等我,还是与我同去?我有言在先,若是与我同去,叫你躲便躲着,莫要乱跑。”
少年生怕对方将他一个人丢在陌生地方,果断点了点头。二人乘了匹快马,一道向着来时的路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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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见着天色逐渐昏沉,阿柱跌跌撞撞地在山间狂奔,身上被树枝擦出了许多伤痕也未曾察觉。他已经一天一夜未曾合眼,简单咽了几口干粮,他不敢停歇,生怕误了期限。待他赶到地方,却现这里只有一地横七竖八的尸体。他这辈子哪见过那么多尸体。吓得六神无主,却又怕那顾大哥也在其中,忍着恐惧一一翻看,幸好总归没有看见熟悉的脸。可他也察觉此处早已人去楼空,哪还有人生活的气息。绝望之下,他亦不知如何是好,山野茫茫,让他去哪里寻到人来?
正在他茫然无措之时,马蹄声至,竹林间冒出几人,其中一人朗声说道:“那边的!过来!”
中气十足,在夜色中尤为洪亮。他老远看去,只见几人骑着高头大马,其中两人身穿官服。他又惊又喜,情急之下都涌上眼泪,忙不迭地手脚并用,踉跄着向他们走去,一边走一边哭喊道:“官老爷们,求求你们,救救我娘吧!”
谁知他人还未到,一柄长刀便拦住了他的去路。马上之人皱眉问道:“你是何人?为何深夜在此,鬼鬼祟祟?”
阿柱连忙跪下说道:“别杀我!别杀我!我叫孙柱,是这无缘山之人。我家进了盗贼,如今我娘危在旦夕,还请官老爷为我们做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