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爷似乎格外偏爱春日宴,去那里跳舞的次数是最多的。
但也可以理解,春日宴美酒醉人心,美色迷人眼,风格与宋氏日渐壮大的文化板块也很契合。宋大少来消遣的同时,与神秘的幕后老板谈谈合作,也不失为另一桩美事。
李皎月懒洋洋地摸着隆起的肚皮,慢吞吞地转述着朝阳群众的猜测,并表示站在外人的角度,自己认为他们的猜测十分客观合理。
“你是外人吗?又在那儿瞎拉客观。不要以为我们这儿就你一个没喝酒的,你就清醒了。”
千金毫不客气地吐槽她,瞪着第n通语音电话,二话不说,直接关了机。
宝宝出生已经有三个月,许骁找了一个又一个借口不让她出门,生怕她没有保养好。爸爸出狱后管她管得就紧,他更夸张,再多给他点好脸,不久之后自己估计就得改口唤他二爸了。
“不会造成伤害的真相是什么,并不重要。关键是,我们省下了许多笔公关费和宣传费。”
贺无瑕换了个坐姿,朝汪漪挑了挑眉。
随即又自我厌弃般捧住脸,“哎呦,我终究为五斗米折腰,抛弃了记者的职业道德。”
“那你完了,你很快就会被行业封杀了。”
汪漪赶紧喝下一大口酒,“想想就心惊,我得多喝点压压惊。”
贺无瑕美眸一挣,拎起一瓶白的就起身冲了过去。“来来,我陪一个,看看能不能把汪总的良心唤出来!”
“你是第一天认识我们妲总吗?她妈生良心早都被她拌着墓土喂搜寻犬了,身边又时常晃悠着狐貍,哪儿还能长出新的良心?”
花朵指间绕着钥匙圈,其上的瑞士军刀哗啦作响。
“哎,花姐,文明人用文明语啊!女大佬动口不动手啊!”
汪漪抖抖淑女裙,优雅得不得了。
“动口?行啊,来让姐姐亲一口,给汪总的吻定个价,再挂牌拍卖。”
花朵狞笑着朝她走去。
上一次这唯恐天下不乱的小祖宗竟然把她的耳刮子挂上网竞拍,关键是竞争者多到离谱,价格飙得太高,甚至引来了监管部门。这事自己还没找她算账呢!
“花姐饶命,我错了!下次一定考虑周到,把慕教授拉黑,坚决杜绝左手倒右手的无利行为!”
汪漪此时毫无杰出青年企业家的沉稳淡然与豪门大小姐的矜贵自持,上蹿下跳地躲着贺总的一口闷挑战和花总的飞刀警告,脚上的小猫跟一歪,差点摔倒在李皎月身上。
她的贴身女保镖比李皎月那边的还惊恐,及时扶住她,确保孕妇安全无虞。
钟皈也赶紧过来查看,一边轻抚李皎月的肚子,一边斜睖汪漪:“等燕少将把轰炸机开进来,你就老实了。”
汪漪一脸怕怕地捂住嘴,把小高跟踢掉,一点一点挪到李皎月身边。“李警官,你得保护人民……”
李皎月捏着下巴,“那我得先收点保护费。”
钟皈笑道:“简单,宝宝的小衣服我出六套,祝它诸事顺利。”
汪漪马上举手,“宝宝的满月宴我包了,就在这里办,保证独一无二。”
“挺好,还没学会走路呢,先学会蹦迪了。以后没准能成长为夜场之王。”
李皎月嘴上嫌弃,眼里却闪出期待。
“周岁宴就在我那儿试试,说不定宝贝一把就抓起一副骰子呢。”
花朵也跟着凑热闹。
“好了好了,说正经的。”
钟皈看了眼人头攒动的监控屏幕,微微皱眉。“妲妲,你这里生意也太好了些。”
“已经限流了,再限制下去,怕不会起反效果。”
汪漪明白她的顾虑。
人气旺、进账多是好事,但也容易生事。
能来这里玩的,没有一个是普通人。甚至工作人员都是背靠家世财富,经过激烈竞争才穿得上统一制服的。
“别担心,谁敢在这里惹事,就要做好承受一切后果的准备。”
千金好整以暇地戳戳电子屏幕里那群翘首以待的客人。“你说他们不好好品美酒,不专心看表演,在等谁呢?”
“当然是魅魔了。倒贴钱给会所揽客,自觉做好相应公关,有分寸地扮演会所保护神……”
钟皈晃着酒杯,眼波流转。“不止会所,你的生意所涉之地,处处皆有宋大少的踪迹。你去秦地挖墓,他投资城建;你发新论文,他联合相关研究所博物馆出文创;你从海外捞文物回来,送新鲜蔬果和其他留学食品过去,他开通专航专列;你想把文物罪犯拿来当专家用,他打通各层法律关卡……关键是这个度拿捏得太好,让人挑不出毛病,也没办法拒绝。”
“这么好的合作对象,干嘛要拒绝?说出来你们可能不信,我们后面还有新的合作项目。”
汪漪狡黠地笑,接着叹气:“要说愁事,也有。我总觉得宋总只做个行业大佬可惜了,应该来做我的特助,方算人尽其才。”
“就是就是,汪总得继续努力。最不济,也得把宋大少弄到这儿来给你看--宋大少是不是要砸场子了?!”
李皎月猛地从沙发上弹起,飞快蹿到电子屏幕前,对颠了又颠的肚皮毫不在意。
其他几人也觉诧异,或好奇或怀疑地围近。
宋凛川会砸妲总的场子?莫不是脑袋挨鼓槌砸了?!
大舞池旁人声鼎沸,光焰漫天,舞乐却暂停下来。
一个男人站在舞台上,举着话筒,略胖略秃略沧桑略油腻,正唾沫横飞地对着一名年轻女性大秀特秀,中心思想就是他家多有钱,生意做得多广,在当地影响力多大。女孩子除了年轻和没有感情经历,其他条件都配不上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