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家有就留着慢慢喝,婶子给你的,就得拿着。”
谭姨把酒塞他怀里。
“那,谢谢婶子。我回去啦。”
林文成笑着,收下了。
李小可和谭姨把他送到门外,他挥挥手,小跑着走了。
“这是你林叔家的侄子,老林不在了,你文彬哥也不在家,这两年的端午节和中秋节,都是文成来接我去他家过的。过年你文彬哥会回来,我们就在自己家过。”
谭姨边走边和李小可说,“我这大哥大嫂,都是好人啊。”
李小可点头赞同。
这才是真正的亲人啊,不是光有血缘关系的那种。李小可也有几个亲叔叔,逢年过节也会上门走动一下,但也仅限于此了。
有时候,李小可甚至觉得,家里的亲戚走动,更像是一场礼品交换的活动,你送给我,我送给他,有的时候,礼品转了一圈后,最后又回到了自己手上,让人哭笑不得。
没有亲情的走动,还不如不走动。每个人拎着两件礼品,上门走一圈,有什么意思呢?
晚辈之间,在家里碰面,都知道谁是谁。在大街上面对面走过,不敢相认,好像认识,又好像不认识。
两人回到厨房。
李小可帮忙洗菜切菜,其实鱼啊肉的,她也会清洗。她带着甜甜生活的二十多年,当爹又当妈,别说炒菜了,就是换日光灯管,为了节约人工费,也是自己买了换的。把电闸关了,自己摸索着试验,大椅子上摞小椅子,站上去才勉强够得着灯管,等灯管换完下来,双腿已经直打颤。
下水道堵了,自己通。衣服破了,自己补。
在甜甜看来,妈妈就像无所不会的人,任何事情,妈妈都能处理好。
可是,谁又曾经不是一个宝宝呢?
会的东西越多,只能说明这个人过得很辛苦。越是幸福的人,才越能像个生活弱智儿,这也不会,那也不会,因为有人干,才能躲在大树下乘凉。
有句话说得好,哪有什么岁月静好,不过是有人在替你负重前行罢了。
李小可把排骨先焯水,浮沫洗净,倒进高压锅,高压锅响了后,改小火炖了1o分钟,等气排尽后,打开盖子,把板栗仁倒下去,大火烧开后小火炖2o分钟,肉又香又烂,板栗一个个都是完整的,咬一口,又粉又甜,汤更是美味,又鲜又香又甜。
辣椒切丝、香干切条,李小可的手很快。看得谭姨暗自咋舌,这闺女年纪不大,切菜就这么麻利,这是多大就开始做饭了啊。
其实这是个误会,22岁的李小可还真不太会做饭。
李小可不知道谭姨心里的想法,她自顾自麻利地切着菜。
辣椒炒香干,红烧鲫鱼,本来两个菜就足够了,谭姨坚持今天要摆4个菜,炒多了也吃不了,于是李小可又做了一个刀拍黄瓜和一个凉拌海带丝,摆盘凑数。晚上谭姨把汤热一下,这两个凉菜就能直接吃。
饭菜端上桌,两人坐下来,李小可给谭姨盛了一碗汤,又给自己也盛了一碗,开始大快朵颐。
叮铃铃,叮铃铃,电话铃声响了。
谭姨放下筷子,示意李小可接着吃,她走过去接起电话。
“文彬啊,”
谭姨关切地问:“你吃饭了吗?”
“啊,妈好着呢。对,小可是个好姑娘,今天的饭菜都是她做的,可好吃了。”
“好,好。”
李小可只听得到谭姨这边的回答,估计是问到她了。
谭姨很快回来了。“是你文彬哥,他打电话去他大伯家,知道我今天没过去,就打电话来问问。”
“文彬哥在那边好吧?”
李小可顺着她的话问。
“好着呢,就是老不谈对象。”
这话不好接,李小可只管低头吃菜。
吃饱又睡了一个午觉,两点半,李小可戴着遮阳帽上班去了。
晚上回来,谭姨已经睡了,她习惯早睡早起。
院子里给她留着灯,今天月亮很大,完全不用开灯,谭姨还是习惯给她留着灯,房间里给她放了两个月饼。
今天晚上店里太忙,中午吃得很饱,李小可就没去吃晚饭,这会她也早饿了,她拿着月饼美滋滋地吃了起来。
今晚的月亮,好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