馆陶公主喊了一声,就哽咽了。刘启是她的亲弟弟,虽然也闹过别扭,但也一起并肩共同对付过他们的敌人。他们姐弟的感情可是实实在在的。
阿娇听着他们的话都流泪了。
舅舅对她的好有眼睛都能看到的。
小时候,他的膝盖就是她玩闹的地方;他经常耐心解答幼小的她各种稀奇古怪的问题。也只有她,享受皇子皇女都没有的待遇。可以说在她父亲唯唯诺诺的时候,舅舅完全替代了父亲的角色。
前世刘陵告诉她的,怕陈家外戚做大,到时候和窦家一样,所以才要刘彻压制她,不让她有孩子。她早就失去了理智,一味的憎恨着他。
重生之后,她对舅舅就没有前世的亲密和信任,可是渐渐,他仍旧对她如对亲生女儿一样宠爱,她选择性的忘记了那些伤害。
现在想想,刘陵的话怎么能全信即使舅舅真的为了江山,可是刘彻又不是一个木头皇帝,以他的强势,哪个外戚能出头让她一个在宫里的弱女子没有孩子就能抑制外戚,真是太儿戏了。
不管如何,舅舅真心对她不错。可是他却没有多少时日了,这样一想,心里更加难受。
窦太主拉过阿娇,抱抱她,说“娇娇,别伤心,一会你舅舅就要来。你呀,要高兴点。你舅舅就喜欢漂漂亮亮的阿娇。”
“好,外祖母,我不哭。”
阿娇用帕子擦拭了眼睛,微微一笑,说。
窦太主摸摸她的脸蛋,说“好,这样才好。”
馆陶公主偏过头,接过阮氏的帕子擦完了之后,才说“母后,你也要多多保养身体,每天叫侍医过来请请脉,又不费多少时间。”
“好了,知道了,就你啰嗦。”
窦太主虽然说着埋怨的话,但心里着实高兴。
人老了,更加希望儿女们都能够多多关心。
几人正说着话,就听到小黄门唱“陛下驾到。”
除了窦太主,其他人都站起来迎接景帝的到来。
景帝进来后,抬抬手,说“都平身吧。”
然后坐到了窦太后身边,说“母后,身体可好有没有人惹您生气”
“我都好,只是皇帝,你可要好好保重身体。”
窦太主摸索着拍拍景帝的手。
景帝看着窦太主没有光泽的眼珠,心里一酸他只怕熬不了多久了,只是让母后再一次的白人送黑人,不知道她又要伤心多久当时梁王死去的时候,母后十天都没有怎么吃食。
他微笑着说“母后别担心,儿子知道呢。母后,正好,阿姐也在这里,我这里有一份钦天监算的良辰吉日,不如你们看看哪个时候为太子和阿娇举行成婚典礼合适”
“那就念念吧。”
窦太主点点头说。
中常侍念完后,窦太主沉思了一会,说“不如就六月十六,或者十八,二十八,都是吉日,馆陶觉得呢”
“我听母后和阿弟的。”
“你呀,总是万事不操心。皇帝还是你拿个主意吧“
窦太主已经勾出了三个日子,景帝想想,说“那就六月十六吧,早些日子,朕也早些喝到儿媳的敬酒。”
“也好,不过皇帝,你也要多多注意身体,等着太子和太子妃给一个白白胖胖的孙子。”
“母后,儿子知道。那就这样决定,朕叫太常寺准备。儿子还有些国事需要处理,先行告退。”
“去吧。”
等景帝走后,窦太主揉揉额头,说“馆陶,你带着阿娇先回去好好准备吧。”
“诺。”
皇帝只给了四个月的时间,对于繁琐的婚礼来说,时间很紧凑,堂邑侯府现在必须全部动起来才够用。
在回去的马车上,阿娇看着繁华的长安城,心里有心烦躁。
过了一会,她实在忍不住了,说“母亲,我下去走走,不如您先回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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