涂曜哼道:“安安稳稳的别闹人,还能看在你爹的份儿上给你口吃食,这么小就敢觊觎朕留给太子的东西,长大以后岂不是要反了天!”
小暑身为女儿,躺躺华贵的婴儿床倒是无妨,但对小枸,涂曜却有天然的忌惮。
要让他从小就知道规矩!
谁知过了不久,小枸却不哭了,只是含着眼泪倔强的看了涂曜一眼,随即揪了揪抱着自己的奶娘的衣襟,咿咿呀呀了几声。
涂曜皱眉:“他这是什么意思?”
奶娘道:“小殿下是想去见陛下呢,小殿下聪明得很,才出生没多久就知道什么东西是好的了,咿咿呀呀的总是有法子让陛下许给他。”
小枸看了看涂曜,嘴角一耷,小脑袋摇了几下。
涂曜皱起眉头:“这又是何意?”
奶娘不好意思道:“这就是小殿下不喜此人的意思,有个奶娘之前总是仗着殿下年纪小什么都不懂,换尿布时也心不在焉,殿下平时也不太哭闹,却在见陛下时对那奶娘只摇脑袋,陛下便把那奶娘赶出了宫……”
“如今我们都知道这小祖宗的厉害,别看刚出生没多久,却比旁人半岁的孩子都聪明,拿捏得我们一屋子人都不敢违逆他,生怕他又暗示给陛下什么呢……”
“小殿下对谁表示了不悦,那楚国陛下便会二话不说将他赶走……陛下可心疼小殿下了,小殿下不喜的人,陛下便会厌了!以桥正里”
涂曜:“……”
他咬牙切齿道:“所以这小狗东西是打量着去他爹那里告朕的状?”
奶娘轻咳一声,却不好意思直说。
“还真是个人如其名的小狗。”
涂曜气乐了:“刚出生就知道利用你爹牵制朕了,倒有几分帝王心术。”
裹在襁褓里的小枸才不知道什么是帝王心术呢,只是眨着眼睛气呼呼望着涂曜,时不时还望望远处的婴儿车。
“朕若是把你抱过去,你便和朕和解?”
涂曜逗他:“是这个意思吗?”
小枸咬着手指点点头,明明还是个婴儿,眉目之间倒有几分矜持和既往不咎的大度。
涂曜咬着牙抱起小狗东西,这小东西人小鬼大,若真的在楚稚面前又哭又闹眉来眼去,倒是让哥哥觉得自己在私下虐待了他们……
他想让楚稚安心养身子,也不愿和小枸一个刚出生的孩子置气。
既然小狗东西喜欢,就让他躺在此处睡几日也无妨。
等他再大一些,自己有的是法子整治他!
涂曜刚准备把小枸放到婴儿床上,忽觉身下一凉。
涂曜一低头,立刻头皮一麻。
他最爱的金线龙图上,被这小狗东西撒了一泡尿,金线完全湿透了,那神奇威严的龙被尿淋成了落汤龙,好不狼狈!
涂曜咬牙切齿:“小枸……”
奶娘忙凑过来道:“陛下息怒,小殿下还是个婴孩,也不是故意冒犯的……”
涂曜望着躲在奶娘怀里吃手手的小枸。
这狗崽子黑葡萄一样的双眸看着自己,肉嘟嘟的小脸上写满了试探和自得。
涂曜气得直咬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