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么静静的看着。
侧窗投泄进来的银白月光斜斜的覆在女人面上,那双眼此时紧紧闭着,是安静怡美的模样,只是很快女人的头不时又轻点着,还偏了好几次脑袋,似乎这种姿势实在是难以让她睡得舒适。
男人看着看着终于站起了身,在女人的头终于要再次偏向一旁甚至于无知无觉的在墙上滑落下去时,一个宽阔的肩头承接住了女人的脑袋。
女人觉着舒适了,她的头循着本能完全的靠在了男人肩头,还轻轻的蹭了蹭。
而男人此时则曲着一条腿,一只手搭在膝头,月光投射的方向很是刁钻,男人竟只腿上斜斜的照了些光亮,而整个上半身和面部都隐没在了黑暗中。
男人的瞳孔中微有光亮,他似乎正安静的注视着前方,渐渐那点光亮好像越来越暗了下去。
清晨,微蒙的光晃出来一点,还不足以耀亮整个大地,远山与半空中还蒙着一层灰青色时,萧辰意在迷迷糊糊中似乎听见了外间的什么声音。
像是门外有人说话。
一个音色,低沉的,话不多,但很熟悉。
还有一个声音,也有点熟悉。
赵侍此时已换了一件淡青色的外袍,看着面前恭敬的围在石屋外,个个都是一身暗色劲衣方才才被长业带来的人手,他看了一圈,听了长业对最近朝堂中所生之事的简要陈述,赵侍对长业道一句“辛苦了。”
长业隐下心头再见到大人平安无虞的激动,他虽知有五影在,大人多半是无事的,但没见着人之前,心里头总是不安,如今见到了,这压在心上的石头才总算是完全落地了。
“大人折煞属下了。”
长业只能尽力平静的回应一句。
想到最近朝堂上的暗潮涌动,长业疑问道“那大人”
他想问他们是不是立即就可以动身了。
但长业想到什么突然又觉着恐怕还得再等等。
果然,他见大人微抬下颐,看着远处朦胧的青山,突然低沉的对他缓缓吩咐道“带人退后三十丈。”
长业不自主看眼紧闭的石屋门,他心下惊跳,似乎突然便明白过来了什么,垂手应道“是。”
话音落下,长业望一眼身后,周遭身影立时便朝赵侍齐齐抱拳,然后瞬间的后撤散开,不见了丝毫踪迹。
萧辰意听外间声音似乎是有人来了,她揉揉眼,见赵侍并不在屋内,更加确认此时他人应该就是在屋外了,她伸了个懒腰准备起身时,才现自己身上不知何时竟盖了张锦毯,萧辰意有些狐疑,这是哪里突然来的锦毯
想到外间方才传来的声音,萧辰意心下立时一喜,莫不是赵侍的人早就来了……
想到外间方才传来的声音,萧辰意心下立时一喜,莫不是赵侍的人早就来了
她便起了身,此时见赵侍正从外间推门走进,然后又背过身去,双手扶着门栓缓缓的又将门给关上了。
屋外的光亮被封在门外,随着门缝逐渐完全的阖上,萧辰意看着赵侍的背影,她心头突然莫名觉得那背影似乎变得特别高大,有股逼人之势,几乎让她一瞬有些喘不过气来,萧辰意甩甩头,觉着自己怕是还没睡醒,才会生出这样的错觉。
见人转过身来,萧辰意面上便忍不住微带笑意的赶紧迎上前去。
越近前,方才那股压迫的威逼感却似乎更甚,萧辰意见赵侍缓缓抬起了他那条之前受伤了的手臂,撩开衣袖
,开始慢斯条理的拆解起缠在手上的布条。
赵侍一边解布条,一边也朝萧辰意的方向缓步走来。
布条快解完时,他终于抬眼看向了对面正面带笑意朝自己走近的女人。
然后他便见女人在他将缠手的布条给完全扔在地面上时,面上的笑终于完全的僵硬在了脸上。
赵侍扭了扭手腕,垂眸,唇角缓缓的扬了抹笑。
让萧辰意又有了前几日那股子毛骨悚然之感的笑。
以及那种眼神。
萧辰意在两人仅隔着三尺宽距离时,开始条件反射的挪步往后退,她看着一直朝她逼近的男人有些摸不准的道“赵赵侍,你,你想干什么”
“你的手你的手竟是早就痊愈了是吗”
赵侍一言不,只是这么慢斯条理的步步逼近。
萧辰意只能连连后退,一边道“你你别过来”
脚下踩到跟细木枯枝,萧辰意往后跌坐了下去,手也撑在了身后,却是触手的绵软丝滑。
臀下也是柔软的,萧辰意似乎意识到了什么,她立时转头往后看去,就见自己此时正跌坐在北面摆置着的那张木床上,只是这张木床上此时却已不再是她昨晚所见的草席,而是一床铺好了的大红锦褥。
萧辰意这下真的是知道害怕了,她想起身,却被逼近到床边两条腿抵住床沿的男人给堵得起身不得,只能这样半撑着身子仰头看着面前面容冷沉的男人。
男人眼里似是慢慢的燃起了一团此时还瞧不太分明的火焰,但却也足已令萧辰意心惊肉跳了。
萧辰意终于大声道“赵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