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贞啊,你终于回来了,你走的这段时间,三伯实在是很担心你啊。”
他们当年从国内连人带资产一起转移了出来,c国对于他们这类人,统统称之为潜逃犯。
别说捞她出来了,连打听消息都不敢。
李静贞现在知道谁是二伯,谁是三伯了。
“三伯,我这不是回来了吗?”
二伯慈祥地看着她说道:“回来了就好,回来了就好,对了……你爸爸他……怎么样了。”
终于问起家中老大的消息,现场都沉默了些。
施楠更是扭过头抹起泪来。
“爸爸他之前的确受了一些苦,不过你们放心,他现在过的好些了。”
至少无性命之忧。
不知道为何,她觉得在这样的场合,这样的环境,提起“性命”
两个字来有些格格不入。
那些她真实感受到的被支配感和折磨,她就算说出来在牛棚里看到的一切,他们这些坐在豪华酒店里吃喝享乐的人又能理解几分呢?
小姑李琼音叹了口气,说道:“当初我们走的时候,也劝着大哥跟我们一起走,大哥自己不愿意,说是要守着家里的祖产,他不能走,可现在这样,又有什么意义呢?那些祖产还不是全部没收的没收,被抄的被抄,充公的充公。”
大哥现在日子过得苦,他们也知道,可三兄弟早就分了家,最小的妹妹李琼音出嫁时也分走了一笔相当不菲的嫁妆,一家子兄弟姊妹就相当于是各有各的家了。
他们最多同情一下大哥的遭遇,再多的也做不了什么。
好在朝山李氏之所以能发展的这么庞大,与他们的团结脱不开关系。
除了老大李斯年以外,其余聚在利坚国的兄t弟几个仍然联合起来做投资、搞产业、开公司,有钱一起赚。
还有一些从战争时期开始就一路漂泊到了南洋的李家旁□□边的家族子弟也是一样的联合起来做生意。
李家的人在哪儿都不会过的太差。
除了李斯年。
施楠掩面哭泣,李静贞抱住她轻声安慰:“妈妈,一切都会好起来的,爸爸现在已经很安全了,说不定很快就可以和我们一家团聚。”
翟嘉玉答应过她的事情,她相信他一定能办到。
二伯李雪松也眼眶发红:“已经八年了啊,这场浩劫什么时候才能结束。”
三伯李子明是四兄妹里唯一一个庶出,分到的家产也是最少的,他膝下一个女儿,只比李静贞小两岁,也就是李静贞的堂妹。
“大哥是嫡长子,承担起守祖产的责任是应该的,现在国内发生这些事情,大家都不想看到,可又有什么办法呢?咱们在外漂泊的人,更应该过好自己的日子才对。”
“大嫂,你说呢?”
三伯说的这些话,李静贞听了有些不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