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汀南漠视子弹在脸颊擦过划出的血痕,淡漠朝跪地求饶的最后这名敌军指挥官扣动了木仓扳……
……
“少帅,外寇在咱们淮南边境的最后一支队伍已经被全部围剿!他们的老巢已经搜过了,有不少子弹,还有一台崭新的大炮!就是没弹了。”
军队的军帐狭小。
因着战争刚刚结束,电报员、军官都挤在一起,给总指挥部发喜报的发喜报,汇报军情的汇报军情。
各种声音嘈杂在一起,让本就不富裕的空间更显局促。
程汀南接过副官递到手边的毛巾,一边听着他的战况汇报,一边慢吞吞擦拭脸上的血迹。
他脸上不久前被子弹擦出了条印子,血迹本来已经凝固了,可粗糙的毛巾没轻没重的拭过,丝丝鲜血又从伤口渗了出来。
陈书宇看了都有些替他心疼脸。
再三犹豫,还是从军装口袋里掏出了一枚创口贴,示意程汀南处理一下脸上的伤痕。
似是怕他不肯用,又紧接着解释:“这次我们军队的伤员很少,而且前几日沈寺城那边又运来了新药,少帅不必担心药品物资的问题。”
程汀南看着创可贴没吭声,沉默良久,在陈书宇以为自己又被拒绝的时候才轻声道了谢,接过他手中的创口贴,随手覆在了脸颊的伤痕处。
边境比不上城镇内,粮食、弹药都是大问题。
大战后的搜剿工作对于军队来说是难得的休息时间。
外寇这次夹着尾巴逃离边境,估计能安稳上很长一段时间。
但仍身处战场不能有一刻松懈,陈书宇站在程汀南的身边严阵以待,等着他接下来的指示。
“陈副官。”
“是!少帅请指示!”
“你有多长时间没回过家了。”
陈书宇一时间没听明白他的意思,但还是尽职回答:“回少帅!距上次回家已经有两年一个月零八天了!”
“嗯,通知军队所有官兵,给两天的时间休整,我们回淮南中心城。”
“是!啊?……少帅!”
程汀南收回了朝着方才敌军指挥塔的视线,看向面前有些手足无措的陈书宇难得露了个笑。
“怎么?不想家?”
“少帅我想的!兄弟们都很想家!”
“既然想,那还不快去通知大家尽快休整。”
“是!少帅!我替兄弟们谢谢您!”
陈书宇两脚并拢,朝程汀南行了一个标准的军礼,之后就兴高采烈的通知大家马上要回家的消息去了。
程汀南看着他连奔跑时的背影都带着兴奋,嘴角微不可查的勾了一下。
轻声呢喃既像是在回应陈书宇的感谢,又像是告慰所有牺牲在这片土地上的所有战士。
“这是你们本就应该得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