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芸青下了马车,她才又将目光放向窗外,这一下便瞧出了不对来。
从谢府到江府的这条路,她这段时日乘坐马车来回得也有好几回了,对这一段路自然还算熟悉,可如今她瞧见窗外这景致却是全然陌生的。
她确定,这并非是从谢府到江府的路。
这便也就是说她们被送到了一个全然陌生之所。
想到这,江奉容慌忙掀开车帘唤道:“芸青,芸青……”
无人回应。
她的心一下子沉到了谷底,额头也沁出细密的冷汗来。
她有些慌乱地想要下马车,可就在这时,马车里却有人拉住她的手,让她站立不稳地往回一倒,竟是直直地摔入了那人怀中。
是安神香的气息。
江奉容猛地抬起头来,看清楚了眼前人的面容,正是隋止。
但她的心并未安定下来,而是反应极快地拔出发间簪子对着眼前人,“芸青呢,她现在在哪里?”
一个活生生的人才一下马车便不见了踪迹,这让江奉容无论如何也是无法安心下来的。
隋止看着眼前的人,也全然不曾因为江奉容如此举动而表现出慌张之色来,只抬手指了指外边。
江奉容心下虽有怀疑,但还是掀开帘子顺着他所指的方向看过去,果真见隋止身边的侍从赵献将被捆住双手,又堵住了嘴巴的芸青带了过来。
芸青看见江奉容,似乎是想要说些什么,只是奈何嘴里被破布堵住,无论怎么努力都只能发出呜呜的声音。
隋止见了这般景象,却皱眉向赵献道:“谁让你对芸青姑娘动手了?”
赵献一愣,这才意识到是自己误会了隋止的意思,连忙上手将芸青身上的绳子尽数解开,连那破布也一同摘下。
芸青一摆脱束缚便一脸担忧地要上马车查看江奉容的情况。
只是却被赵献伸手拦了下来,“主子们有事情要商量呢,我们在外间等着便是。”
芸青看向江奉容,见她微微点了头这才安下心来。
车帘落下,确定芸青无恙之后,江奉容的神色也缓和了几分,
她将手中簪子收起,而后看向隋止,“不知殿下今日所为……是有何用意?”
她方才将那簪子对着隋止,其实不过是情急之下的慌乱举措罢了,她如何不知这般动作根本不可能威胁到隋止,又如何不知此时的她根本伤不到隋止?
只是若是芸青出了事,她便是拼死也要做些什么。
而如今她已是瞧见芸青安然无恙,自然便也不用再做这般姿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