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后沈原习又点开庄冕安的微信,继续给保安看:“这是庄导微信,还有他的手机号码。”
“小伙子,这是我的工作职责。”
保安看完后把厚厚一沓信封都递给了沈原习,解释道。
沈原习也理解保安的工作,道谢后就往庄冕安家走。走在路上就想拆开着一封封信看,可又生怕掉在地上弄脏了,只能加快脚步。
刚进家门,沈原习就找出了最久远的第一个信封。打开来后,上面是庄冕安的字迹。
“沈原习,你一定觉得很奇怪吧,现在还有多少人会写信。但我实在是想不到该如何告诉你最近发生的一切,当面说我担心会破坏你此刻的心情,所以请原谅我,用这种古老的方式,将我最近发生的一切滞后地告知于你。”
“前几天我被辞退了,现在我是一个无业游民。这是我成年后第一段没有收入的时光,好在我之前也是个精打细算的人,还能够勉强维持生计。你会嫌弃我吗?你放心,虽然我每天看着无所事事,但也不准备让这段日子过太久。”
“被辞退后我生了一场大病,好在还有庄冕照顾我。也是这场病让我下定决心自己出来旅游。从来没有让自己休息过,你也可以原谅我这段时间的懈怠吧。”
“我打算一路南下,之后再回洲沂,你看到信的时候应该也已经知道了我的行程。”
“你最近过得怎么样?还好吗?我想我在旅途中一定也很想你。”
……
一封又一封,从庄冕安出发来找自己那天,他就开始写这些信,走到哪里便写到哪里。
沈原习抽出纸巾,擦拭掉自己的眼泪,口中喃喃道:“骗子骗子!”
庄冕安真是个大骗子,信里每句都说着想我,可从来也不知道多在微信上找我。
沈原习看完后又把信一封封收好,连一条多余的褶皱都没留在信纸上,转头就离开了家里。他暗自下决定,就算这样也不能轻易原谅庄冕安。
挂了沈原习的电话后,庄冕安把手机调成了静音。
“抱歉,我们继续。”
庄冕安穿着昨天今早刚到莱川的时候买的正装,看向眼前的三个人。
本打算今天就回洲沂的,但在订票前收到了莱川博物馆人事处的电话,询问他是否能来到现场进行一次面试。
庄冕安一下就答应了,随即便订票飞来了莱川。
莱川是没有冬天的,刚下飞机庄冕安就进换衣间里脱掉了厚重的外套。
面试定在了下午,上午谢希业听说庄冕安来了之后还出来陪他买了套西装。
“我就知道你肯定有戏。”
谢希业看着比庄冕安还兴奋,“我们馆上半年就说要招一个人负责东部地区了,本来一直想从其他馆里调一个,可没有合适的人选,我当时就想到你了。但我觉得你在洲沂的工作也挺稳定的,不一定愿意,没想到下半年你就…”
谢希业说着话嘴上刹不住车,又提到了庄冕安被辞退。
庄冕安感受到他的停顿后,开玩笑说道:“看来我这是为你们而被辞退的。”
“害,谁也没想到啊。”
莱川博物馆这次招聘,庄冕安的条件确实从各个方面都很适合,只是地点…不过庄冕安也提前了解过了,既然是负责东部地区,是可以线上办公的,生活在洲沂也并非不行。
面试进行得很顺利,其中一个面试官对庄冕安的满意程度,就差在当场签协议了。但大家是遵照流程,让庄冕安回家去等消息。
庄冕安结束的时候,谢希业手头上正忙,没有上前来送庄冕安,只在微信上问了几句。
踏上飞回洲沂的航班,把手机调成飞行模式之前,庄冕安都没有再收到来自沈原习的一条消息。
两人最后的谈话停留在了庄冕安一小时前给沈原习发的航班信息上。
庄冕:【哥】
“先生您好,飞机即将起飞,麻烦把手机调到飞行模式或者关机,谢谢配合。”
手机里跳出了庄冕的消息,来不及看,庄冕安就打开了飞行模式,隐隐有些不好的预感。
从飞机上往下看,是一片片备份成块状的村庄和田野,蜿蜒的小路曲折。飞机逐渐上升,云层笼罩住了人间烟火,机翼之上是湛蓝的天空,远方的山河湖海都像是海市蜃楼。
庄冕安坐在窗边,将这些景象尽收眼底。多云的天气,就像他的心情。
挟着这些不好的预感,庄冕安终于抵达了洲沂。离开已有将近一个月之久,庄冕安竟然还有几分近乡情怯之感。三小时转瞬而过,庄冕安终于看到了庄冕在起飞前给自己发来的消息,只是沈原习的对话框依旧没有回应。
庄冕:【什么时候回来?】
庄冕:【有些事想当面说】
没有告诉庄冕自己现在已经回到了洲沂,庄冕安回复说后天可以见,明天他更想把时间留给沈原习。
快要到家的时候,庄冕安先走去了他所住那栋楼的信箱处。空的,小小的不锈钢门也半开。
难道信件都没有送到吗?
庄冕安打开信箱看了一眼后又把它关上,决定先回家。
家里和自己刚走的时候没有任何区别,看来自己走的这段日子,沈原习也没有住在这。虽说这也合乎情理,但庄冕安仍有一丝失落。
沈原习还没有回复自己的消息。
庄冕安:【我回家了,你明天有没有空?】
把手机放在餐桌上,庄冕安打开了行李箱。将箱子里需要洗的衣物都拿出来放进洗衣机,又将各个生活物品归位,最后还把箱子擦了一遍。沈原习还是没有回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