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焰冲天。
小女孩站在大殿的中央,茫然四顾。周围满是震耳欲聋的喊杀声,无数披坚执锐的士兵骑着高头大马从她身边飞驰而过,挥刀砍下一个个穿着宫衣四处逃散的女人和太监的脑袋。
这是哪里?自己为什么会在这个地方?无边的恐惧使得她张开嘴大声地呼喊,可是没有人管她,他们像潮水一样向她涌来,转眼又四散退去。
“你好,我叫静宜。”
身边忽然响起一个嗲声嗲气的女孩的声音。
她转头一看,一个穿着宫女装束的小女孩正站在旁边,笨拙地行礼。
“我不认识你。”
女孩摇摇头,“你认识我吗?”
“当然。”
静宜很诧异地看着她,“你是陛下的公主啊。”
“哦?是吗?”
女孩低头又想了一会儿,“我还是没有想起来。”
“你是害怕了吧?”
静宜咯咯地笑了起来,“公主不要害怕,我会保护你的。”
就在这时,一个高高瘦瘦的少年提着一把刀不知道从哪里冲出来,一把将静宜推到了一边:“你走开!谁要你保护?”
静宜倒在地上哇哇大哭:“你又是谁?”
三个人兀自在这里吵个不停,大殿正中央的王座上却猛然睁开一只眼睛,短暂地一瞥之后,悄无声息地隐没在了黑影之中。
“这是个杀戮的年代。”
黑暗的密室中,黑袍白发的长者叹道,“神背弃了我们。”
另一个白袍的巫师冷笑一声:“尊者也没想到当初的如意算盘如今变成一副无法收拾的残局吧。”
“白落尘的心思,的确令人捉摸不透啊。”
长者轻轻抚摸着手中的法杖,“不过可以肯定的一点便是,他绝不会容许我们的存在。”
“可昨夜种下那个诅咒耗费了我们太多的法力。”
一直站在角落里没有吭声的巫师略显焦虑,“我们恐怕难以抵挡他的铁骑了。”
“我们的生命早已献给了神。”
长者颤巍巍地站了起来,“只要还有一个巫师存在,就定会燃成燎原之势。”
伴随着一阵巨大的爆炸声,密室的石门轰然洞开,乱箭如飞蝗一般射了进来……
此刻城外的山坡上,白发的少年用一条黑布紧紧缠住了双眼,大步走向了黑暗之中。
圣王三年,殇王大举进攻离国,大胜。抢掠三日,纵兵屠城,老幼妇孺无一幸免。相传离国观象台的黑巫师曾在屠城前夜给殇王种下了最为恶毒的诅咒。然而十年过去,一切灰飞烟灭,殇王依旧号令群雄,所谓的诅咒无非笑谈罢了。
1.殇王
“殇王驾崩了——”
“殇王驾崩了——”
……
随着太监们高高低低的尖音,舒妃正在刺绣的手微微一颤,猛然站起:“银铃,快去看看。”
还没等银铃出去,就听见门外的太监高呼:“皇后驾到。”
舒妃一愣,放下手中的活计刚要行礼,冷不防脸上重重地挨了一记耳光:“贱人!皇上待你不薄,你竟然下此毒手!”
白嫩的脸上立刻多了五道鲜红的血痕,舒妃强忍泪水,却不敢分辨,只是静静地跪在地上。
“还愣着干什么。”
皇后瞪着两边的侍卫,“还不赶紧把这贱人推出去五马分尸?”
侍卫们呆呆看向她的身后,谁也没有动。
皇后大怒,刚要发作,冷不防看见殇王白落尘的脸就伏在她的耳边:“不过死了个替身罢了,何必大惊小怪。”
“可刺客的身上分明刺着一个‘舒’字。”
“这种栽赃嫁祸的方法太拙劣了。”
白落尘漫不经心地说道,“静宜说她在德妃的宫里见过这个刺客。”
皇后恶狠狠地盯着殇王身边垂首侍立的静宜,又转而道:“即使如此,她也是个离国的余……”
话音未落,脸上便也重重挨了一记耳光:“朕早就说过,任何人再提此事,就割了她的舌头。念在你是皇后,便饶你这一次,回去闭门思过去吧。”
皇后走后,舒妃感激地看了静宜一眼,静宜微微点头,彼此没有言语。
2.刺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