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哥把肉盛到木碗里,又炒了碗土豆,放了碗苦菜汤才开饭。
“二哥,我还有个大哥吗?”
“没有了。”
“什么叫没有了?”
“爹说,我们本来是有个大哥的,但是后来夭折了,所以就没有了。”
“哦。”
这好像不是个好话题,安若好扒了几口饭,转移话题,“二哥,你手艺真好。”
“娘的手艺才好,我这只是会点皮毛罢了。”
二哥笑着往她碗里夹了块肉,“娘本来可是玲珑阁的厨子,只是后来玲珑阁倒了才嫁了我们爹。”
二哥看安若好想听,便继续说:“娘可比我们强多了,比其他女人都强,她还识字,到了过年的时候还给写对联。门口挂着的那副对联就是娘写的,可惜后来娘死了。所以以后过年,爹就只能拿对联找镇子上的先生给临一遍。爹走了之后,我也到过年了就找先生给临,我们就一直挂着那对联。”
“我想出去看看。”
“好。”
二哥拿了烛台跟她出去,看着门两旁的对联。
红色的对联已经被太阳晒成了白色,但是依稀还能认得上面的字:“庚年祥瑞日日新,新春笑颜步步高。”
“丑丫认得字?”
二哥惊讶地望着她。
“许是河伯真的把慧心还我了吧。”
安若好顺着他的话圆谎。
“丑丫,你再念一遍。”
二哥兴奋道。
“庚年祥瑞日日新,新春笑颜步步高。”
“我想起来了,娘说过,你和我的名字就含在这副对联里。你叫笑颜,说就要我们家都展笑颜呢。”
“那二哥呢?”
二哥拍了拍自己的脑袋:“村里人都叫我二哥,我都忘了自己名字了。但是我记得娘说,笑颜是对着我的名字取的,联子上对着笑颜的是什么?”
二哥把烛台凑近对联,照着和笑颜相对的两个字。
“二哥叫凌祥瑞?”
“好像不是……”
二哥摸了摸后脑勺,“我记得娘说,祥瑞犯了一位亲王的名讳,所以取的不是祥瑞。”
“哦,那二哥的名字岂不是无处可知了?”
“那倒未必,村里的白先生应该知道。”
“白先生?”
“嗯,白先生是和娘一起来的舜水村,只是他喜静,平日里也不与人打交道。”
“那等明日我们一起去问他?”
凌二哥似乎有点怕他,思忖了一瞬,摇摇头继续说:“罢了,找他还不如不知道呢。”
安若好看他思考的样子就知道他心里其实是纠结的,哪有人不想知道自己的名字的呢?
“二哥,白先生住哪儿?”
“在村那头的一个山坡上。”
“哦。”
安若好低头扒饭,明天她就去会一会那个“孤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