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号?”
云嵘没有信心,“七号那匹马不行,单从体型上就输了。”
慕秋凉勾了下唇角,抬颌擦了擦修长的脖颈,低声说:“不要小看这样的马,往往这类型的马都有厚积薄发的能力,你听我的,今年押七号,绝对能赢。”
云嵘将信将疑,但是又比较激动:“当真能赢?”
慕秋凉很认真地点头:“保证能赢,赢不了你来找我。还有,王家的那批陶瓷釉料别碰,买福街赵家的。”
“……”
云嵘大为惊讶,“你连釉料的事情都清楚?”
说起来,慕秋凉在京城公子圈里算是小有名气了,了解他的人都知道,这是一个做事果决,性子冰冷,又总是见不着人的贵公子,他连个朋友都没有,怎么突然关心起他们云家做瓷的事情。
云嵘打量着他,面上又惊又喜。
慕秋凉回望他一眼,想起上一世将死之时,冷冰冰的皇宫里,只有这位大舅哥云嵘陪着他走到了最后。
那时,云嵘坐在他的床边,从天黑坐到天亮,又从天亮坐到天黑,最后在他弥留之际,哭着说:“秋凉,若是去了另一个人世界,见到了初念,你一定要问问她为何如此狠心丢下你,我知道,她走后这么多年你一直不娶是因为咽不下这口气,不过秋凉,我相信初念不是那样的人,你见了她,一定要问清楚。”
当初云初念与那位画师的尸体是被周围村民从湖里打捞出来的,二人手腕上都戴着一串金色铃铛,铃铛上还刻有“念”
“安”
两个字。
据附近的茶馆老板说,云初念和那位画师经常坐在湖边画画,他们看起来关系甚好,会一起吃饭聊天,还会一起爬山。
至于他们为何突然跳湖,没有人知道,但是大家都认为,他们是为情轻生。
那位民间画师的身份一直是个迷,没有人知道他的来历,也没有人知道他叫什么名字,哪怕慕秋凉翻遍了整个绍国,也没能查出那位画师的出身和他们殉情的原因。
慕秋凉也曾怀疑过云初念是被人陷害,但是经过他一次次的详细彻查,种种迹象都在告诉他,他们跳湖并非旁人所害。
所以,云初念是不是真的为了那位民间画师自杀,他至今都没能查清楚。
慕秋凉把毛巾放回原处,拍了拍看着他傻愣的云嵘:“别愣了,快出去,我要换衣服。”
云嵘反应过来,连忙点头,说:“赛马押注和釉料的事情我全听你的。”
云嵘莫名的相信慕秋凉,觉得他的消息应该会靠谱。
云嵘出了房间,慕秋凉换好衣衫后就随着他去了前堂。
此时屋里坐了不少人。
云嵘一进屋就看到云媮旁边有个位置,他给老祖宗行了一礼便坐了过去。
慕秋凉进屋后也给老祖宗行礼:“秋凉见过老夫人。”
老祖宗是第一次见慕秋凉,瞧着他琼林玉树的身姿急忙笑道:“二公子不必多礼,快坐。”
老祖宗定睛审视着他,满意的不住点头,这亲王府的二公子也太好看了,怕是这京城里没有一个能比的。
慕秋凉环顾四周,看到云初念旁边的位置是空的,他轻步上前坐下,低头瞥了一眼她拿着帕子的手,她的手温润如玉,手指纤细柔美,指尖透着淡淡的粉色,好看的如娇嫩花蕊。
云初念自他一进屋就没有看他一眼,只是在他坐下后,就立马察觉到了他的目光,她动了动手指,把一双手缩进了袖子里。
“二公子,今日之事实在抱歉。”
老祖宗再次开口,语气里满是歉然,“南院里的池塘实在该修了,也怪云竹这丫头粗心没有发现,如此才让二公子受了这样的委屈。”
云竹突然被指责,不禁皱起了眉头,这怎么又怪起她了,明明是云漓提议去池塘喂鱼的。
慕秋凉回道:“这事是我疏忽,怪不得云竹姑娘,后来还是她把我从池塘里拉了出来。”
老祖宗颔首,看了一眼云竹,只见她垂头坐着一声不吭,这丫头平时看着挺要强的,一到关键时刻就缩着,话也不接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