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栖离开之后,薛沧山把头埋进枕头里,闷叫出一声:“操!”
暴雨第五天
乔栖从床上逃走之后,许久都没敢再正眼看薛沧山。
薛沧山也许久都没有正眼看乔栖,做什麽事都避着乔栖,只要一和乔栖对视,他就觉得浑身的骨肉都在烧——他从来不知道,他的脸皮有这麽薄。
他们俩明明生活在同一个空间内,却好像是两条平行线,互相能看到对方,但绝不肯相交。
窗外狂风暴雨,屋内孩童吵闹,一片喧嚣间,他们俩静默的像是两尊雕塑。
暴雨下的日子悠悠的过着,两尊雕塑都尴尬的坐着,不管是做饭还是打扫卫生,只要有他们俩在的地方,气氛都怪怪的。
毕竟,两个拼命不想看对方的人,下意识都会看向对方。
最终,这种尴尬的氛围被乔栖的电话铃声打破了。
天灾之下,信号时好时坏,有时候能收到一些消息,有时候收不到,有些人的电话能打进来也是运气。
乔栖接通后,是一位以前的合作伙伴的求助。
这位合作伙伴姓钱,独自一人被困在了一处写字楼里,也是遍寻机会无果,抱着试一试的态度,来给乔栖打电话。
恰好乔栖这里有信号,就这麽接通了。
乔栖当即就决定过去接。
王总和薛沧山都熟悉这个流程,他们一个被接过,一个接过人,乔栖现在要出去,他们自然也要跟着。
王总是被乔栖救过一次,表面上不说,背地里一直想报恩,乔栖的话他基本都不反驳——他儿女在乔栖家里吃乔栖的东西,一家几口的命都是乔栖救回来的,他也不是畜生,当然知道感恩。
薛沧山纯是馋乔栖这块肉的狗,乔栖往哪儿指他往哪儿走,乔栖的话他也没异议。
出门的流程和以前一样,他们仨去隔壁换上防水的衣服和雨靴,然后带着充气艇出门,家里的几个孩子都坐在电视前面打游戏。
这一次出门时,王总带上了油锯,薛沧山依旧拎了一把刀,乔栖琢磨了片刻,从一堆囤积下来的武器里面挑了个顺手的锤子。
王总出门的时候,还调侃着问他:“乔老弟没被上次那个人吓到啊?”
乔栖只含笑摇头。
乔栖要是被一个人就这麽吓退了,那他何必折腾这麽多呢?他不如买张飞机票直接跑了,当个缩头乌龟得了。
他们做生意的人,怎麽会害怕“争”
呢?
乔栖虽然性子善良,底色温柔,但骨子里却并不是任人宰割的个性,开弓没有回头箭,他敢留下来,就不会怕这些。
说话间,他们已经从30层走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