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下人头窜动,楼上倒是人少清净。
江初坐下,随意开了瓶认不得的洋酒,当即就要送入口。
“等等,平日不出门,一出门就酗酒,”
白冬槿抢过酒,有些担忧,“你和池南暮在闹矛盾”
池南暮车祸的事情无外人知晓,失忆的事情亦是,就连白冬槿也不知道。
消息被池家锁死,生怕给股价造成一丁点变动。
现在的池南暮哪会和他闹矛盾
不过是用冷漠鞭笞他罢了。
“没有,”
江初撒谎说,“在家里闷久了而已。”
白冬槿放下心,打开几瓶洋酒,混着倒进酒杯中,“那就好,我可不想看到你也离婚。”
豪门圈子变故多,联姻离婚,出轨偷情。
白父就有不少情人,白冬槿原以为因爱结婚不会长久,却没想到江初竟是最稳定的。
毕竟婚后,两人从没有过花边新闻,江初不出门,池南暮也每天定点回家。
江初笑了笑,举杯喝酒,笑里隐着自讽,“那不一定,说不定我下个月就离婚。”
这话听着不可信。
白冬槿只以为江初是在说笑,也嬉皮笑脸,“离婚了好啊,离婚了就重新出来演戏,重现大明星往日的风采。”
江初笑着没答话,刚想灌进下一杯酒,头就开始晕,失去平衡往后倒。
“这就醉了”
白冬槿瞪大眼睛,手足无措。
失眠加上乏力,江初摇摇头,想打起精神,眼前却更加朦胧。
吊顶的灯开始跳动,仿佛忽闪的星光,颗颗颤抖着坠下来,在地上溅起斑斓的光晕。
“初初”
白冬槿的声音像是泡在水里。
江初听不明,睁着眼都嫌吃力,索性闭上眼,疲惫地说“我先躺会儿,你不用管我。”
“我不管你谁管你要是出了意外,池南暮非得弄死我。”
白冬槿小声嘀咕,拿了个抱枕垫在江初脑后,又将自己的外套脱下,搭在江初身上。
圣罗兰的人造皮草有些厚,盖在身上太热。
江初不舒服地挣动,将皮草掀开,侧过身子,蜷缩在卡座里。
不过一杯酒,竟然将所有疲乏勾出来。
江初垂着头,立体的下颌线消瘦分明,比起婚前瘦了太多,连丝都散着脆弱。
啧,婚姻就是坟墓,只会埋葬爱情。
白冬槿叹口气,在心里偷偷腹诽,用手机招呼服务生拿杯醒酒的姜茶来,顺便给池南暮条消息。
“他是谁你朋友”
门外的声音低沉,颇有磁性,恰到好处的暧昧。
来人不是服务生,而是个西装革履的男人,右手的高脚杯轻晃,轻浮的狐狸眼微微阖着。
闻声识人。
白冬槿翻个白眼,没理会喻宕,一把夺过高脚杯,轻嗅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