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会保护好自己,”
余欢轻声说,“我也相信祁北杨,我信他不会再伤害我,也信他会是那个可以陪伴我一生的人。外公,我先前没求过您什么,只求您这一次,不要再阻拦我和祁北杨了,好吗”
孟老太爷长叹一声“儿大不由母,女大不中留啊”
再无别的言语,余欢明白,他这是同意了。
余欢欣喜不已“谢谢您,外公”
“别高兴那么早,”
孟老太爷哼了一声,“我可没说同意是人是狗,还得再往后看看。”
余欢说“我就知道外公心疼我”
“少拍马屁,”
孟老太爷不为所动,“坦白来说,我还是不喜欢那小子。”
从头丝到脚指头,没有一点能叫孟老太爷喜欢的。
可能有什么办法唯一的心肝宝贝喜欢啊
孟植敲了敲门,扬声“南桑,你今晚想吃点什么”
孟老太爷沉着脸看他旁侧的祁北杨。
祁北杨恭恭敬敬“外公好。”
“哼。”
余欢叫“外公。”
孟老太爷这才正眼看了祁北杨,皮笑肉不笑“这么长时间不见,你又黑了。”
他真是越看越不喜欢。
什么嘛,比南桑大那么多岁,又长了一辈,做出这样下三滥的事情来
孟老太爷惆怅地想,上次没把这人打废,真是遗憾。
祁北杨脑海里回荡着南桑说的那些话,宛若吃了开心果,对待孟老太爷的任何奚落,都微笑以待“外公更显精神了。”
孟植见气氛僵硬,打圆场,劝了孟老太爷先去吃饭自打得知余欢出事,孟老太爷是一口饭也没吃,着急忙慌地就过来。
祁北杨就在这里陪着余欢,中午乔送的饭菜,祁北杨多看了他一眼。
这次算是严重失职,乔估计会受到处罚,也不知道孟老太爷会怎么对待他。
人都走了之后,余欢才眼睛亮晶晶地看着祁北杨“祁先生,恭喜你,终于转正啦”
祁北杨一怔。
余欢伸出手,有模有样“你好,我的男朋友。”
祁北杨笑,握住她的手,低声说“多多指教。”
余欢笑眯了眼睛。
她倒是会苦中作乐,如今因着腿伤,学校是没办法去了,乔替她去学校申请了休学;那天破了头的伊万老师签的字,他的头破了一大块,不得已忍痛割爱剃去了一部分头,包扎的白色纱布格外惹眼。
余欢申请休学半年。
半年时间,足够她休息和养伤。
对于常人而言,骨折或许算不上什么大病,可对于舞者来言,是很严重的伤。
余欢还记得,先前的男搭档宋凌,断腿后,就彻底放弃了芭蕾。
她害怕自己也会变成那个模样。
这样的惶恐她谁也没告诉,怕这些疼爱自己的人担心,她白天时候一直笑嘻嘻的,面色如常地聊天,笑着说这下空余时间多了,可以多去几个地方玩玩,转悠转悠。
他们也似乎都被她给骗住了。
余欢努力使自己看上去开朗。
祁北杨起先也被蒙蔽住了。
直到他去而折返,现余欢半躺在床上,小心翼翼地掀开了自己的被子,盯着那条受伤的腿看了好久,神色怔忡,静悄悄的擦了擦眼睛。
病房外的祁北杨想要夺了乔的枪,给那几个人一人一颗子弹。
压制下暴戾的冲动,祁北杨推开门,微笑“桑桑。”
余欢对他露出了没心没肺的笑容“你怎么又回来了啊”
祁北杨将自己的外衣脱掉,挂在衣架上,走向病床,俯下身体,轻柔地抱了抱她“我想你了。”
余欢失笑“你这人怎么和个小孩子一样啊,才出去几分钟就说想我了。祁先生,难道你是还没断奶的孩子吗”
祁北杨没有说话,只是轻轻地蹭了蹭她。
男人的体温灼热,余欢怕热,很快就受不了了,推他“你干嘛呀出什么事了吗”
“桑桑,”
祁北杨笑着说,“我真有福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