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没什么关系了。
她松口气,轻轻地关上门。
余欢心里矛盾无比。
虽说她不想同祁北杨在一起,但这也不意味自己会开开心心地看他受教训到底是真心爱过的人,余欢也希望他能够平平安安地过完这一生。
先前那些事不过是两人生命中偶尔的差错,现在是修正的时候了。
回归正途而已。
今晚祁北杨没有睡觉。
他同孟植谈到十点,孟植起了乏意,祁北杨便顺理成章地脱了身。
其实祁北杨已经习惯了少眠。
这次出来,他担心被孟家人瞧出异样来,更担心被余欢现,一件她的衣服也没有带来。
所造成的最大影响,就是难以入眠。
他也静静地躺在床上,即使合上眼睛,头脑依旧清醒的要命。
毫无睡意。
都说缺乏睡眠会使人烦躁,到了祁北杨这里,似乎反了过来。
他可以有更多的时间,把先前同余欢相处时的每一个细节,都轻轻地从深藏的脑海中牵扯出来一点点。
有时是初见时她惊惧的目光,有时是那日,她站在夜色中,目光温柔,对他说,祁北杨,你别对我这么好了。
车祸之前的记忆破碎不堪,他努力拼凑,也凑不出一个完整的她来。
祁北杨去看过了心理医生,医生给出的建议同以往一样,多多接触之前的那些东西,接受相应的刺激,记忆有恢复的可能。但这种事情谁也说不好,或许会慢慢全部记起,也或许至死也只能够记起零星的片段。
也有些不幸的,即使过完这一生,记忆也无法恢复。
这次来曲镇也是祁北杨建议的。
宋特助说,之前他为了同余小姐一起散心,推掉了不少工作,来的就是曲镇,两次。
祁北杨也想要试试,能不能再多想起些什么来。
他厌恶极了现在这种宛若无头苍蝇的状态。
这些时光里,祁北杨脑海中偶尔也会闪过些片段,但没头没尾的;梦中余欢也会同他亲吻,搂着他的脖子撒娇,甚至主动求欢。时间久了,祁北杨自己都记不起,究竟哪些是切实生过的,哪些是他自己的臆想。
他简直要被这些混乱的碎片给折磨疯了。
唯一可以肯定的是,两人曾经亲密无间地相爱过,余欢的所有一切,都曾被他拥有过。
无论是身体,还是灵魂,完完整整。
只是想想,就令如今的他激动不已。
至于两人为何决裂,祁北杨至今未能找到原因。
就连忠伯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只是说两人突然就开始冷战,争吵倒是不曾有,两人那种脾气也都吵不起来。
苏早分析两人吵架是因为祁北杨脾气太暴躁,控制欲强,动不动就让余欢不能这个不能哪个的。
这谁能受得了。
一通分析下来,她诚挚地建议祁北杨不要管那么宽,给余欢点自由。
祁北杨不知道自己以前是什么样子,他只知道,自己现在快要被折磨疯了。
毕竟有着前车之鉴,就算是内心渴望燃烧成火焰,面对余欢的时候,他都得小心翼翼地克制,不叫她瞧出些异样来;只是今晚喝多了些酒,控制力下降,才会冒冒失失地闯过去,原本只是想要同她解释,只是忍不住又说了些不该说的话。
酒精的作用稍退,现在的祁北杨懊恼到恨不得把自己切成八块。
只祈求余欢明日会忘掉今晚他的胡言乱语。
次日要陪孟老太爷去颇有盛名的龙泉山逛虽说是山,但真正开放的区域其实并不太多。不比北方高山巍巍,南方的山林要更加秀美,更加像极了余欢先前所幻想中的武侠世界。
祁北杨依旧跟着,他瞧上去精神尚好,微笑着同孟老太爷介绍这里的一些典故,俨然充当了导游的作用。
余欢心不在焉地听着,只是忍不住又走神了上次来龙泉山时,两人都取了带介绍的那种导游耳机,只是不清楚是不是耳机坏掉了,两副里面的声音都刺耳的要命,听了没五分钟就只好摘了下来。
没了导游词,两人对这里的了解就依赖于各种指示牌,以及石刻、壁画。
祁北杨拉着她的手,同她一起去努力辨认石头上刻的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