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看我的小狼狗!
秋祭当天。
谢玉弓在白榆安排好的状况之下,上祭祀车之前面戴上面具。
安和帝强撑病体,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肺痨后期发热不断,竟然看上去有些满面红光。
他送“代天子”
的谢玉弓上车,眼中满是将要见证谢玉弓被百姓排斥的快意。
他已然把事情查得很清楚,他的十二皇子,他所有的皇儿,他的太子,都是毁于这孽子和他的王妃之手!
安和帝恨不得将他们碎尸万段,却碍于他们悄然掌控的权势和不断扩张的势力网,还有自己这每况愈下的身体,不敢彻底撕破脸。
可是毁去容貌的皇子,终究旷古绝今无人能登帝位。
放出“预言”
又如何?
还不是要被百姓抵抗,还不是要如同囚犯一样巡街,受尽冷眼。
加之他在祭祀台让鸿雁做的布置,就算不能重创谢玉弓,也能让他在短时间内不能封太子。
他已经派人去了北地,安和帝要在死之前将谢玉山接回来!
谢玉弓能放出预言,安和帝难道不会?!
若是当真有个残疾皇子登位,那也只能是他自小培养出来的谢玉山更合适。
但是很快,就在谢玉弓上车之前,他从皇帝手中接过了五谷缸,就让侍从摘掉了他脸上的面具。
安和帝双眸浑浊且讥讽地看去——当他看到谢玉弓那张完好无缺,甚至肌理细腻在阳光之下宛如白瓷般的艳丽容貌时,人先是怔住了。
谢玉弓太像当年的德妃。
安和帝本就病得精神恍惚,高热难退,一时间还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觉,看到了德妃!
可是很快他的表情急剧开裂,瞪着谢玉弓慢慢抬起手,一句“你竟欺君”
卡在喉咙,伴着一口胸中翻涌而上的黑血,将他直接噎得翻白眼了。
而后终究是没能吐出来,呛进了气管里,顺着鼻子潺潺流淌下来——
他看了一眼天空,是青天白日,不是怨鬼现世。
而后一仰头,向后栽倒在了鸿雁怀中。
喉咙中呼噜噜的声音像是末路凶兽的残喘,却终究没有一击之力了。
他不知道被派去北地的人早就被谢玉弓的人杀了就地掩埋,这辈子也不可能回来复命。
而皇帝在秋祭前夕流血昏倒,满朝文武却未曾大惊小怪。
毕竟安和帝病重良久,谁人不知是不治之症?当殿吐血也不是第一次遭。
鸿雁招呼人把安和帝抬回去救治,秋祭还要继续。
相比安和帝流血昏死,众位朝臣看到了谢玉弓完好无缺的容貌,才是真的惊惧难言。
有些始终不肯归顺谢玉弓,始终不遗余力地抹黑甚至攻讦他的人,险些当场吓尿了裤子。
毁去的
()容貌如何能恢复完好?
难不成他当真是麒麟降世,难不成他真的是天命所归?
总之如此一遭,朝臣之中即便是始终不肯表态,或者站在谢玉弓对立面的人,再也不敢与之抗衡。
游街之时,谢玉弓腰背笔挺,抱着五谷缸站在祭祀车上,受百姓朝拜仰止。
冗长的祭祀大典结束后,天未曾降下任何异像。
万里无云,一丝阴霾都不曾降临。
阳光之下,回程的他身着礼服,受到百姓雷动般的赞誉和朝拜。
虽然连个太子都还不是,却已经成了民心所向。
白榆混迹在人群之中,为谢玉弓拍手称赞,带动人群。
谢玉弓听到了熟悉的微弱声音,垂目一寻,差点当场从祭祀车上跳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