绒绒偷偷扒着车窗望眼欲穿,直到哥哥们和那几个眼熟的男生走近后打开车门,绒绒才像只受惊的小狮子一下子缩回座位上端正坐好。
“和绒绒打完招呼就赶紧走,我们还有事。”
夏槐深站在车门旁,明明腿还没完全好,气势却比以前还凶些,“绒绒是来接我的,你们非要见什么见,烦不烦。”
其中一人讪讪道:“这不是挺久没见绒绒了嘛,上次绒绒来看我们打比赛,哥们可都是铆足劲儿拼的,咱也是为校争光的。”
“纠正一下。”
夏槐璟微笑打断,“独占绒绒的小哥哥可不是什么好弟弟,绒绒可不止你夏槐深一个哥哥。”
“就是,别这么霸道。”
旁边的男生见缝插针,顺便还跟绒绒和前排的夏烟忱打了招呼。
他这一起头,跟着的几个十几岁的毛头小子也叽叽喳喳地问候起来,都是些皮的,一点不露怯。
都是些之前在比赛场上见过面的小同学,夏烟忱耐心地一一回应。
绒绒则是呆呆地望着门外几个高大的男生,只记得刚刚说话的那位是给他吃凉丝丝糖果的那个哥哥,名字好像叫什么什么吃,人很好,应该是个味道不错的哥哥。
“萧锦驰,看完了就赶紧带着人走。”
夏槐深艰难地挤上车,把绒绒往更里挤。
绒绒哎哟哎哟地叫唤着往里面爬,等到夏槐璟也已经上车坐好准备关车门时,他才回过神来往夏槐深身上一扑,够着脑袋礼貌害羞地说“好吃的哥哥你好”
、“好吃的哥哥再见”
。
萧锦驰对自己什么时候多了个称呼摸不着头脑,眼见车门要关上,萧锦驰来不及细想,乐呵呵地挥手道别。
车子启动后,绒绒亲昵地在夏槐深身上蹭蹭。
绒绒上一次来这里接俩哥哥放学是在刚被接回家那天,那天不管是大哥哥还是小哥哥的身旁都没有所谓的朋友来跟他们说话,插科打诨的更是不可能。
——而今天有。
这是不是可以稍微证明一下他的反派哥哥们还是没那么可怕的?
……吧?
就连夏槐璟也轻轻肘了肘夏槐深,笑着调侃说:“夏槐深,可以啊,人气挺高,一个假期过去成领头人了?刚去教室接你的时候差点没看到你在哪。”
“是他们要围着我,都高中生了怎么还这么毛躁。”
夏槐深随口答,“我都不知道那篮球赛都过去这么久了怎么他们还有这么多话题可以讨论,说什么‘五十年后我墓碑上的二维码扫出来就是我那天扣篮的帅气英姿’。”
——但你不也没像以前那样赶他们走吗?
这话夏槐璟思索片刻还是选择咽回肚子里。
此情此景还是不逗这个别扭的弟弟了,毕竟是在车上,被弟弟打都没地方躲。
“确实是萧锦驰说得出来的话。”
于是夏槐璟出坏点子,“你可以推荐他们把那天的录像放你班上循环播放,反正直升嘛,班里应该都是老熟人?估计他们也不怕尴尬。”
“你想让我社死就直说。”
夏槐深幽怨地睨过去。
绒绒一直在竖着耳朵听哥哥们讲话,尽管有些话确实不怎么听得懂,但“死”
这个字绒绒还是觉得很可怕的。
绒绒小声呸呸呸,给夏槐深纠正:“小哥哥不会死的。”
这两个口无遮拦的哥哥真是给绒绒操心坏了。
当然,更需要操心的事不是会让绒绒来操心的。
夏归忱最近很忙,今天是好不容易才空出的时间来和家人们好好吃一顿饭,除了单纯的家庭聚餐,最近公司里的一些重大决策夏归忱想和夏烟忱好好商量商量。
接下来的话题绒绒是彻底听不懂了。
还是安心吃饭吧。绒绒摇摇头,小口啃香香糯糯的南瓜饼,又因为觉得好吃,给每个人一人夹了一个。
吃得正香时,夏归忱把话题引到绒绒身上,薄唇一张一合问的就是绒绒有没有在幼儿园哭鼻子。
“才、才没有。”
绒绒臊得慌,“小叔叔误会绒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