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裁官大人。”
星海率先将右手放在胸前,对苏释耶鞠躬。
“晚上好。”
苏释耶声音低低的,又有些温柔,像撕破漆黑长夜的微光,“这位小姐,我还没有请问你的名字。”
“我叫梵梨。”
苏释耶又看了一眼星海:“这位是?”
“独。裁官大人,我是她的同学,叫星海。”
“你好,星海。”
苏释耶笑了笑,“你知道我的名字是什么意思么?”
“知道,‘苏释耶’在古海族语里就是‘星海’的意思。这也是父亲给我取这名字的原因。他希望我成为您这样的人。”
“那我们还算是有点缘分了。”
苏释耶点点头,认真地说道,“你父亲是做什么的?”
“他是一名军人。”
“真巧,我父亲也是。”
“那肯定是不能跟苏释耶大人比的。就教育方面,令尊很令人敬佩,他是全光海最成功的父亲。”
接下来,苏释耶一直在跟星海聊天,只偶尔问梵梨一两个问题。梵梨在旁边听着,还是觉得她、她的同学还有光海独。裁官一起聊天,是一件比做梦还不真实的事。
五分钟过后,苏释耶抬头看了一眼挂在墙上的钟,回头对他们说:“好了,我要走了。梵梨小姐,刚才我很失礼,冒犯了你,我向你道歉。”
梵梨吓了一跳,连连摇头说:“没事,多大点事,苏释耶大人也是帮了我大忙了……”
“
那,有缘再见。”
苏释耶对他们微微一笑,回头离开了。
十六名圣都红衣卫像是机器人一样,齐整整地跟着他游出去,连尾巴摆动出的浪花都是规律的。
在风动宫殿门前,一艘深蓝色的超长豪华私舰静悬着,螺旋桨反射着宫殿里的明艳灯光,像几片拧在一起的刀。这种私舰是机械时代1138274年首次制造的,最初是由军用舰艇改装而来。它的前端有一个徽章,徽章图案是正面展翅、口衔红宝石的鹰。这是光海独。裁官政府的标志。
驾驶员在门前像苏释耶敬礼,为他拉开舱门。
舱内舒适,空间宽敞,还有电视、冰箱、封闭式玻璃红酒杯,适合长途跋涉。
苏释耶迈开长腿,跨步进去,舱门自动关上。但梵梨还是能透过玻璃窗看见他的侧脸。
然后,他又不经意回头,看了她最后一眼。
不知是否因为此刻殿外被黑夜笼罩,她觉得他就像一幅浸泡在深海里的肖像,所有的情绪也都被时光褪尽。当流光溢彩照射在窗上,将他的白色碎发染色,却无论如何都照不进那双美丽的、空洞的金瞳。
真是不可思议,这样冷漠的男人,刚才还在狂野地亲吻她……
“走么?”
星海的声音将梵梨拉回现实。
“啊,好。”
“我还是第一次看见独。裁官本人。”
星海使用了隔音奥术,带她往天台上游动。
“我也是。”
梵梨有些心虚,不太想继续聊
这个话题。
“以前在媒体上看到他没什么感觉,今天见到真人,唯一感觉就是,真年轻。在他这个年纪,很多男人可能连一份正经工作都没有,他就已经当上光海极权者了。”
“他多大了?”
“二百五六十岁吧。”
梵梨满头黑线。好年轻的二百五六十岁啊,快是她爷爷年龄的四倍了……
“关于他的争议好像挺多的,你怎么看?”
近期,梵梨已经发现了,苏释耶是落亚许多人的日常话题,有恨他恨得咬牙切齿的,有恨不得跪下来喊男神爸爸的,有对他发花痴的,甚至连菜摊的小贩都会偶尔冒出一句“今天独。裁官又在对风暴党施压了”
。
“我觉得他是一个很聪明的人,知道什么时候该做什么事,说什么话。”
快到天台了,星海转过身来,“他在全光海都有无数拥护者,即便是风暴党的海域里,都有人偷偷崇拜他。加上他是个卓越的演说家,少有人会留意到他杀了多少人,发动了多少无意义的战争。他一定会名留青史的,我很敬佩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