檢查牙齒那一幕的戲很重要,很多個機位的攝像頭對準她們,正常來說嘴裡含著東西說話只會顯得很難堪,如果有口水順著縫隙滴下來,那就乾脆變成劇了。但庫魯比拍的很……色氣。安排場景的導演也不知道該怎麼說。
尤其是她一邊說一邊直勾勾的看著對方。讓他想到《沙漏時鏡下的療養院》裡面的護士,也是這麼一下一下的咬著手指望著男主角。被她盯著的演員拿出了自己生平最好的演技,這一個動作再來幾次,他怕自己回家路上被暗殺,但也忍不住克制呼吸。
導演發現了這點,沒有叫停,這就是他需要的感覺。應該說庫魯比拍的不低俗,她給人一種危險感,如果要用動物來形容她,那應該是蛇,伺機待發的蛇。
看著她你會覺得很恐怖,但又覺得何以要怕這樣一個小女孩呢,就自顧自的把恐怖感誤以為是成心動。導演沒發現自己的想法和蘇卿語同步了,只是想恐怖和美其實是可以相互轉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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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小巷裡他們挖空厄科的一顆牙齒裝入炸彈,這一幕和最後關聯,在大劇院中反抗軍進行了屠殺,那時他已經反過來被利用成為了厄科的槍。正常應該到此為止。電影沒有多餘的篇幅給配角。但庫魯比要求的理所應當:這樣不夠爽。於是設置了一個混亂中將軍狂笑,卻被一槍打死的場景。從前面開始埋線,在一對貴族夫婦進入大劇院之前,他們的小孩鬧脾氣不願意去,讓僕人帶他到附近買棉花糖。回去時才過了半個小時,已經物是人非。僕人驚慌,孩童神情自若,從僕人腰間抽出槍。遙遙開槍,直到把子彈射完。
鏡頭拍每一個子彈的歸屬:落到旁邊的樹上、打中無關緊要的屬下、將軍驚惶觀眾也會驚慌的,但三槍沒打中後將軍就放下心來,觀眾也覺得重要反派不至於真那麼隨便被殺吧。可最後一聲槍響,將軍踉蹌半步,手捂住胸口,血很快蔓延開。
他倒下,再也沒起來。
小孩的神情很冷靜。雖然設置了屠殺和,但導演好像並沒有特別偏袒哪一邊,這又是一種因果輪迴。為了和厄科呼應,他在小孩子的腰間放上了一個吊墜。厄科在舞台上有個動作是佛教一樣的合掌,她的手往上伸時,同樣的寶石吊墜在她手腕處一閃。
歌舞繼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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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軍那次不是她第一次被包圍。又補拍了一個相似的場面。黑西裝真槍荷彈腳步匆匆追她上了樓梯。
攝像機從上往下拍。一人拔出□□,她笑,挑逗似的把膝蓋卡進欄杆縫隙,站在原地向下看他。厄科的校服做了改裝,裙子像是蓬蓬裙,百褶裙蛋糕一樣甜蜜的膨脹起來,下面塞了很多很多荷葉邊絲綢和緞帶,塞得鼓鼓的。庫魯比的大腿就隱沒在其中。做這個改造,部分是因為不這樣的話從下往上拍,百褶裙輕飄飄的,肯定會拍到她的內褲,導演不想死,不過後來和造型設計討論過一番,結果出乎意料的驚艷。
黑西裝從下往上看,他停頓一下,不知道是驚訝於她的大膽,還是被眼前的景象迷惑了一瞬間。但他隨即開槍,那一槍偏了,子彈擊碎窗戶,窗玻璃先是出現一個圓洞,然後細細碎碎雨點一樣往下落。
庫魯比朝他丟了個飛吻,繼續逃,跑動間扭動著腰肢,不色情,像是小女孩初次模仿電視裡的模特。裙擺層層疊疊的隨著她的動作起伏。
導演愣愣的看她。他也分不清現在站在現場的到底是厄科還是庫魯比,為了方便演員進入狀態,導演開拍後一向是叫他們角色的名字,但他叫錯了她好幾次。
那個笑容明顯屬於庫魯比。沒有人再做得出來了。甜蜜卻暗含危險,像裡面藏了針的你心上人送你的蛋糕,每吃一口都可能見血,提心弔膽,奶油卻不管你心情的輕輕慢慢在你口腔里化開——就是這種甜蜜。
在這個小小的上升樓梯裡面塞了三次庫魯比要被抓到卻沒有被抓的衝突。僵持著她終於慢慢靠近天台門口。厄科往後推門,黑西裝卻沒有阻止,她當時已經覺得不好,一轉頭,部隊已經通過直升機空降天台,包圍了整個門口。
庫魯比啊哦一聲,扭頭朝攝像機看去,那地方沒站任何人,她直面觀眾。很像戲劇演到中途,女演員突然抽離劇中的角色,向台下比了個鬼臉,意思是有什麼她和觀眾都心照不宣的事情發生了。
正常不應該這麼演的,庫魯比沒表現出焦急,導演卻甚至親自示範。幫她擺出那種表情,不過顯然庫魯比比他風情萬種多了,觀眾在這裡也不會為她擔心,他們知道她總有辦法的。
她站好,黑衣人包圍過來,她的臉上重露出甜蜜的笑容,那算是她的一種面具吧,可是感覺非常的鮮活,像是鑽石,陽光照在每一個切面都有不同的光彩——從每一個角度看她都會覺得很可愛!
第28章第28章
「哇伊!魔法少女!」
黑西裝包圍過來,庫魯比朝後退,眼看就要撞到後面的人了,她的視線卻穿過人群空隙掃到天台上一個黑色裝置。厄科是這群人的中心,無論他們是要追捕她還是什麼,反正他們就是關注著她的一舉一動,所有人跟著一起看過去,空降到天台的追兵沒有排除這個危險,他們可能都覺得這是廢品,而且也沒有時間。
可是厄科嘴角的微笑太篤定了,人們或多或少慌張起來,她的手在旁邊人的身上一扭,簡直像是魔術,在她身後的人瞬間便站到了她的斜對角。現在她的後面空曠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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