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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离

季若云本来还轻手轻脚的，看到洛凤梧坐在那里，还真的给她吓了一跳。

“你去救人了？”

洛凤梧问道。

季若云点点头。

“看样子，是救出来了。”

洛凤梧又说道。

季若云又点了点头，“你知道我去救人了，也料想到我救出人了。”

她没有疑问，反而是很平淡的陈述着。

洛凤梧点点头，虽然外面的天没大亮，但是他面前点了蜡烛，季若云可以十分清晰的看到他那张落败的脸。

他的手放在书桌上，握紧了，又松开，松开了又握紧。

反复了几次，他才开口，“你，什么都知道了？”

季若云坐在了他对面的凳子上，“王爷问什么，大可以直截了当，你也知道我从不喜欢拖泥带水。”

她声音平静，目光清冷。

而越是这样，洛凤梧就越觉得这是暴风雨来临前的寂静，半晌，他惨笑，“你知道皇上为何没有为难你吗？因为他想看你心甘情愿的离开我。”

他如同丢了至宝的孩童，无奈，又无助。

“那五千季家军，是你杀的？”

季若云问道。

洛凤梧闭了闭眼睛，该来的终于来了，他担心了那么久，他害怕了那么久，就想着能拖一时是一时，可是没想到，这一天还是来了。

蓦的，他似乎觉得轻松了一些，“自那天起，我都觉得无法面对你，这些天，我一直都很痛苦，现在你知道了，我反而觉得轻松了许多。”

季若云看着他，“原来我就觉得你心里有心事，没想到，竟是因为这事。”

洛凤梧从一堆书卷中，拿出了一张纸，他轻轻摊开，上面赫然写着和离书三个大字。

“这事本来就怨我，所以无论如何，我都写不出休书二字。”

他指了指上面，“我已经写上了自己的名字，并按了手印。”

季若云凑近了看看，字迹已经干涸，显然是他早就已经做出准备了。

洛凤梧很了解季若云，他深知季家军对季若云的重要性，况且，哪怕是普通百姓，他无冤无仇的杀戮五千人，以季若云的性子，哪怕不杀他，这辈子也不会原谅他。

甚至，他已经做好了准备。

若是季若云现在就拿了刀砍他，他也不会躲开一下。

虽然只过了不一会儿，在洛凤梧心里，却仿佛是过了一个世纪那么长。

季若云拿起和离书，然后在洛凤梧面前，直接碎碎了。

一片片碎纸犹如秋天的落叶一般，簌簌的落在地上，没有丝毫的犹豫。

洛凤梧愣在那里，嘴唇颤抖着，却说不出话来。

“你真当我是瞎的？你真当我没有心？”

季若云走到洛凤梧面前，看着他受宠若惊的样子，还有那小心翼翼的眼神，心中一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