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弱的晨辉,永远上不了台面。
嫁入元国,日后就是一国皇后,真是便宜她了。
何来的一雪前耻?
宁安推开蒙了一层灰的宫门,眼眸露出恨意,这仇还得她亲自来报!
被关了这么久,她出了宫门,第一个便是去寻那群贵女,那日在御花园,孤立李桃之的,为首的可是江瑟瑟,凭什么她被禁足两月,江瑟瑟却在宫外逍遥快活!
宋宁安甫踏出宁安宫的宫门,便瞧见江瑟瑟正站在不远处的树下,踮起脚去摘她树枝上的腊梅。
那可是皇兄赐给她宫中的荷花梅,淡黄色,花芯洁白。
宋宁安忙上前,抓住江瑟瑟的手,皱眉,“江瑟瑟,幸亏本宫今日出来,再晚点,本宫这荷花梅都被你采光了!”
江瑟瑟用力一挣脱,将手自宋宁安手中挣脱,她凝眉看向宋宁安,微微一笑,“公主,怎么被关两月,性子愈发急躁了?”
她一袭蓝绿色的苏绸长裙,头戴宝钗,那上好的布料,在上京一布难求。
那宝钗作工更是精致,中间镶嵌的竟是上好的绿宝石。
宋宁安眼红了红,柳眉高挑,双目瞪得浑圆,仿佛要喷出火来,腮帮子气得鼓鼓的,牙齿咬着唇,恨不得要将唇瓣咬破。
手紧紧攥成一团,刚获自由,她不得不竭力忍住胸口的暴躁,“江瑟瑟,你一宫外女子,为何能有这宫中才有的布料!”
江瑟瑟目光落在她苍白的小脸上,抿唇微微一笑,伸手捋了捋额前碎发,“太后所赐。”
长袖掀起,露出翡翠镶金镯。
宋宁安的目光死死盯着那金镯,眼里的怒火都要喷出来了。
胸口剧烈起伏,连呼吸都急促起来。
“这镯子莫非也是母后所赐?”
随着江瑟瑟颔首间,江瑟瑟额头青筋凸起,脸色愈发涨得通红,整个人怒不可遏。
她被关了两月,出来时,已至早春,宫中的树枝已开始冒芽,而她,居然还没收到母后送来的春日宫裙。
这些新鲜精致的布料,往日都是送进她宫中的,就连那养女也落不着一件。
皇兄偶尔也会给她们二人送些珠宝首饰,珍贵布匹之类的,母后亦是全数送入她宁安宫。
今岁,她一件上好的布料都没落着。
宋宁安气得两眼冒火,恨不得上前撕了江瑟瑟身上的长裙。
“此乃宫裙,江瑟瑟你心野了?是不是想入宫了?”
宋宁安抓住她胸口的布料,质问道。
江瑟瑟仍旧保持笑容,稍稍往后退了一步,她盯着宁安公主因为怒气涨红的脸,淡淡道,“公主,你应该去雾昔宫看看,熹微公主得到的可不仅仅是一件宫裙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