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
——咚咚咚。
敲门声响起。
宋沅庭的话被卡在喉间,他微微蹙眉,沉声,“进来。”
话甫落,门被推开,青妄带着碧落走了进来,碧落手里拿着钱袋,一进门,先是瞧了眼,那身姿挺拔,威严凛然的男人。
脸上露出娇羞,她垂眸,走了进来,将钱袋放在了桌上,“公子,奴家方才捡到一个钱袋。”
李桃之瞧了眼桌上的粉色绣花钱袋,眼睛一亮。
那不是她的钱袋吗?
果真在碧落那里?
真的是捡的吗?
为何不给她,要呈到陛下面前?
一连串的疑问在李桃之心中蔓延,她咬唇,眼皮微掀,瞧了那碧玉一眼,碧玉眼中毫不掩饰的爱慕,都泄出来了。
算了,她知晓答案了。
不过,真当她不存在吗?
贱卖
屋内静谧无声,窗外阳光透过窗棂,落在木桌上的钱袋上。
烟粉色,宫中布料织就,上头绣着桃花,钱袋子鼓鼓的,勒出令牌的形状。
宋沅庭挑眉,他那令牌看上去就贵重,如若真被人捡到,弄个仿品出来,势必会造成大祸。
他端起茶盏,睨了眼李桃之,沉声道,“丢失令牌,所谓何罪?”
李桃之听闻,脸瞬间苍白,在宫闱待了十年,宫规她了如指掌,丢失令牌乃大罪,流放、监禁、甚至死刑。
故而她才那般害怕恐慌。
宋沅庭浅啜绿茶,虽说这茶馆乃京城第一,但这口感与朝贡还是无法媲美,他瞄了眼李桃之面前,一口未动的茶盏,长指轻叩桌几。
“且说说今日之事。”
他淡淡开口,李桃之下意识想起身,但宋沅庭眼疾手快,及时摁住她的木椅,她慌乱下,抬头扫了眼碧落。
碧落不懂眼前状况,她只知晓面前这人身份尊贵,他执剑抵住那歹人脖颈时,她恰好自门口经过,看了会儿,只觉得这位气质不凡,甚威武。
现下两人离得近,她更是被那滔天的气势,迷得神魂颠倒。
何为权势,何为尊贵,今日一见,她方才明白,原来这些都可以在一人身上呈现。
四下一阵寂静。
李桃之垂着眸,眼睛直眨,那只大手落在她身后的椅杆上,容不得人忽视,他身上的冷松香不断涌入鼻尖,让人心颤。
“皇”
方欲开口,便感觉气氛冷了几分,她忙改口,“哥哥,方才桃之一直在此喝茶,后来起身的时候,小二过来结账,桃之掏钱币时,可能把钱袋丢了。”
窗外阳光明媚,屋内却笼罩一股寒气。
宋沅庭未开口,他挑眉,望向立在身前的碧落,问,“你又是在何处捡到这个钱袋的?”
碧落眨眼,咽了下口水,“公子,碧落便是在此捡到的,大概是姑娘不小心弄丢了。”
“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