期待是件顶美好的事。比如期待着考试能有好成绩,比如期待着周末能天晴顺利游玩,比如期待着明天的约会。诸如此类的,当它们实现时多令人高兴。
于是在与他见面时,哪怕是他跟过来一个眼神,她都会慌乱,接着胡思乱想。她知道自己这行为很要不得,就像是个发狂的单相思,魔障了。
可没办法,像牙儿说的,她就是陷进去一样。
牙儿说,像他这样的男人,多半喜欢玩暧昧。当他们将女人的小心思玩弄起来的时候,总是游刃有余。暧昧啊,它是一种让人抓狂的气氛。总是给人似是而非的感觉,于是半明半暗,半怀疑半揣测间,痛苦又甜蜜。
开始,她相当地怀疑他是否会对她玩暧昧。出于第一印象的考虑,她甚至觉着,他还不屑和她玩这一手。可随着时间的推移,渐渐地她开始不安,一种挠人的情绪滋长着。她切实地感受到从他那里传达出来的某种她很想确定却始终无法捉摸到的东西,于是在怀疑和等待确定的时候,痛苦又甜蜜不堪。
在昏黄的灯光下,他的睫毛投出扇形的翦影,她忍下想拔撩它的冲动。小心地坐在地上,膝盖顶着下巴,细细地端详着他。隐约觉着他在做梦,在幽暗的灯光下,她总觉着他的脸像是要浮出一些表情。待她瞪大眼仔细看时,却又什么也没有。
会不会在装睡?
很快她便否定了这种想法,她还没见过什么人装睡装得这么老道在行。看看时间实在是不早了,她挪挪发疼的屁股,起身蹑手蹑脚地出去。
此时,裹在被单里的人稍稍动了一下,空气里有丝微颤的呼吸,慢慢地吐呐着。
但,缩着手脚的人转身出去不到一分钟又转了进来。
被单颤动了一下,滑下一角。
她却没发现,小心地猫着身子走近将一张纸条压在床头柜上。再微微抬起上半身,凑近他。伸出五个手指,在他面前晃了一下,再晃一下。
纹丝不动。
她便放了心,伸手旋掉床头灯,依然猫一样地弓着身子,足尖点地如凌波走步般悄悄地离开。
他慢慢地转过身,睁开眼。依旧是一室的清寂,一如他回来的时候。
可,还是有些地方不一样了。比如床头放的药,比如那只从没见过的保温杯,又比如那张小小的粉色的便笺。
便笺上她特别注明说药得在饭后吃,他捧着冒着热气的保温杯,再看看已倒在掌心的药。略略犹豫了几分,还是放下。
已经很久没有坐在自家餐桌边上了,可能是生病时都会产生一丝恍惚,他居然觉着桌子上只坐着他一个人,是件蛮悲凉的事。
不过——他略略诧异地拎起保温桶,她居然周道到连这个也买了。从里面倒出稠乎乎的粥,犹在冒着白气。煲得稠烂的米粥从食道滑到胃里,一路地顺畅,身体也慢慢地开始发出汗来。
当他打算舀第二碗时,却听见一阵细碎的叩剥声。谁呢?他蹙起眉刚站起来,目光扫过沙发立刻了然。
拉开门,她站在门口。整张脸像只塌了气的包子,扁扁地,有些委屈又不知所措地解释着,“走得太快,包忘了拿了……本来明天来拿也行。可我家钥匙在里面……然后我想等你睡得差不多了再敲门的,可晚了外面又很黑……”
听她细细碎碎地念着,还有晃来晃去的小脑袋。不知为何他突然就笑了起来,抑止不住地笑,痛快淋漓。
她便只能是睁着眼看他,一脸莫名,下意识地还抹了几把脸。奇怪,没沾东西嘛。笑啥?
待他的笑声渐渐地小了下去,她还是一脸的不明所以,“你笑什么?”
难道是在嘲笑她没大脑又没记性?
==|||,早知道不给他买粥了!
他抬起手将包包的带子从她头上绕过,侧向斜挎着。她乖乖地站着,像是等待去远足的小朋友一样中规中矩。只是目光狐疑地看着他,依然困惑,还有一些羞涩。
便忍不住再揉揉她的头发,声音中已没有一丝的疲惫,
“稍等,我送你回去。”
作者有话要说:团子,乃这样子,好似人家管家的。
==,说,是不是对蜀黍心怀不轨了?
哼哼!
一眼就看穿乃那邪恶的用心,说,有没有去偷打钥匙了?
哼哼~
团子那蛋腚的微笑:
团子,要蛋腚!
那通电话
“团子,团子,”
牙儿推了她一把,“回神了!”
她把手上的东西往桌子上一拍,“怎么样,要不要一起报名?”
她略有混沌的眼扫过桌子上的书本,不由一个头两个大,“你要考法律系?你不是要卖蛋糕的么?难道卖蛋糕还兼职当律师?”
“这又不冲突。”
牙儿哗啦啦地翻着书,“再说,我也不是想当律师,就是觉着有空闲的时间去念念,好歹不浪费人生嘛。”
蕾韵抱着脑袋靠在桌子上,“不要和我说念书,我要是会念也不会是赞助毕业的了。”
她天生就少了根会念书的筋,这不是因为她笨,而是她心思捉不稳在学习上。一路补习班地过来,到最后混了个大专毕业。囧的是毕业考试有一科挂了三次补考都没过,最后还是老妈出动打点了关系才让她勉强毕业过关的。她还记得谢师宴时,让她挂了三次科的老师一见她就摇头,说巴不得自己一见到她的试卷就马上变瞎。说给牙儿听的时候,牙儿哈哈大笑,说那牟老师说得真是对得起自己的名字,牟双明啊,双目失明,啧啧。
牙儿放下书,斜眼看她,“团子,我说你该不是想卖一辈子的面包蛋糕吧。”
见对方团着脸一付虚幻状,不由无力,“团子,就算你是富二代也不能这样一直颓废着,好歹找点事做做,这样才不空虚咩。你难道就想这样卖着面包蛋糕,准时上下班,到家就吃饭打电动看漫画零食完再睡觉。这样混到三四十岁?可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