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入恋爱的女人大抵相同,在安全感爆棚的情况,总爱开着无聊的玩笑,丝毫不怕对方烦了厌了,有恃无恐,仗爱欺人。过去乔小雯把这种行为称作“作”
,甚至一度看不起赖着男友,没完没了撒娇的小女生,结果轮到自己身上才明白,当人陷进一段饱满充实的关系时,确实会变得任性无度,毫无边界。
陈嘉良信心十足,对答如流:“那我会再把你追回来,就跟你当时缠着我一样,你走到哪里我就跟到哪里,你不见我我就在你家楼下支帐篷,你跟别的男人结婚我就去拦你的婚车。”
乔小雯笑得停不下来:“你也太不要脸了吧!”
“这都是跟你学的。”
陈嘉良拿眼睛瞟她,也跟着笑起来,笑了一会又幽幽叹气:“不知道你家什么时候能同意我们俩的事。”
乔小雯安慰他:“急不得,这事就得从长计议,况且现在这个状态,其实跟那啥了也差不多,你说是不是?”
她还不大想说出结婚这个词,总觉得怪羞涩的。
陈嘉良严肃起来:“这是两码事。”
他顿了顿,越细想越觉得忧虑,问:“你觉得,是不是我的职业看上去没什么前途?哪怕升了也过不了关?”
“不至于,好歹是编制,多少人努力都还不一定混得上呢,也别妄自菲薄。”
乔小雯给他打气:“没准将来有一天,还有用到你的时候呢。”
这话当时是无意说说,没想到一语成谶。
过了半个月,乔小雯突然接到了孙蔷的一通电话,她在电话那头火急火燎,问有没有陈嘉良的联系方式。
乔小雯眉头一皱,觉得不简单:“出事了?”
孙蔷一方面下不来面子,但又不得不开口,只能老实交代:“你爸开车把人撞了,这会还在医院陪着,怎么办,会不会有事啊?”
乔小雯吓得魂飞魄散,差点手机都拿不稳,急急请了个假,往医院赶。
进了急诊,在抢救室门口看到了老脸煞白的孙蔷,和六神无主的老父亲,两个人就坐在长凳上,谁都没说话,与周遭的嘈杂格格不入。
乔小雯定了定神,走过去喊:“爸,妈。”
孙蔷搂了她一眼,爱理不理的,看上去不大想跟她交谈。倒是爸爸还冲她挤出笑来,问:“小陈呢?”
一边探头往她身后看。
乔小雯抿了抿唇,回答:“我没喊他。”
孙蔷不可思议抬头,眉头皱得老深,话里话外都是埋怨:“不是让你把人叫来?”
乔小雯不大喜欢她这种口吻,仿佛陈嘉良是一件工具,召之即来挥之即去,况且这口让她开,又是什么居心,明知道她平时就最忌讳这种事。
先前陈嘉良在她们家,不算受气也算是吃了瘪,给孩子整得挺抑郁的,现在要用上人了,口风又180°大转弯。
乔小雯属实瞧不上这种行径,说话也很硬:“他来了又能怎么样,不还是就事论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