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盡歡懶洋洋瞥了他一眼,「空口無憑。」
「君子一言!」沈信揚手,將一塊令牌扔了過去。
藍盡歡抬手接住,翻過來看了一眼。
鎏金的牌子,上面寫著一個「肅」字。
應該是肅王的令牌。
雖然這種東西,對於沈信來說,並不是什麼稀罕東西,只要他否認,她手裡的這塊牌子就可以是一塊廢鐵。
但……
藍盡歡麻利將那塊牌子跟山魈哥的牌子拴在一塊兒。
「呵……,那我就不客氣,收下了哦。天亮時分,殿下去逍遙坊牌坊底下收貨。」
逍遙坊接人!
那跟告訴別人,秦鶯清白不再有什麼分別?
沈信眼角危險一跳。
但是,成大事者不拘小節。
「有勞世子。」
他咬著嘴唇,蹦出四個字,甩袖出門,收了劍拔弩張的一眾親隨,走人。
武定侯府大門,砰地關上。
所有眼睛,全部齊刷刷盯著藍盡歡。
藍盡歡依然翹著二郎腿坐著,擺弄著肅王令牌,莫名其妙。
「都看著我幹嘛?」
春意濃:「傻孩子,你就這麼答應他了?萬一找不到人呢?」
藍盡歡無所謂,「找不到就找不到咯,他想鬧事,欲加之罪何患無辭。」
藍楚城沉吟了一下,道:「沒錯,秦鶯到底是不是真的丟了,還是個未知之數。」
現在,全城的人都以為,沈賦去了小君山行宮,帝都中沒有了坐陣的人。
而沈信此番回京,是抱定了鳩占鵲巢的決心的。
就算沒有麻煩,他也要製造麻煩。
肅王的表妹被武定侯府給弄丟了,鬧到皇帝那裡去,只是個開始。
後面的事,小皇帝還不是聽憑沈信擺布,為所欲為?
春意濃就有點著急,「那我們現在怎麼辦?」
「放心,剛才,街口賣臭豆腐的已經把消息送出去了,我們等著就是了,就算是沈信自己把人藏了起來,也有人能把秦鶯挖出來。」
春意濃:「你什麼時候跟街角賣臭豆腐的那麼熟了?」
「一天一豆腐,沈賊遠離我。」
藍盡歡手指,又在石桌上噠噠敲了兩下,咧嘴笑。
那些長長短短的敲擊,居然是逍遙坊用來通訊聯絡的暗號。
春意濃:……
藍楚城也不知道這娘倆說的啥暗語,他一個大男人,本就話不多,也不問。
藍盡歡站起身,抻了個懶腰,「好了,沒別的事,散了散了,困了,都回去睡覺。」
說罷,轉身就回後院去了。
待到家裡人都熄燈重睡下了,藍盡歡飛快又換回女妝。
青梅忙前忙後幫她打扮,「這麼晚了,公子真的還要去嗎?」
她有點擔心。
「嗯。」藍盡歡不想多討論關於沈賦的任何事。
兩人匆匆重梳好髮髻,上了妝容,穿了裙子,從後門往外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