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头,纪还被罚跪祠堂之后。顾文景桃花眼一凛,“纪叔,小还年纪小,我可以等。”
文件往前一推,“这是我的态度,也是顾家的态度。”
他作为家主,足够有话语权。
点到为止。
“时间不早了,不叨扰了。”
顾文景起身,理了理西装。直接忽略纪凌,向大门走去。
桌上的热茶,放到冷却。
纪天衡回想起纪还的反应,眉心“突突”
直跳,再看看面前柔弱得不看大任的纪凌,头开始疼。
……后认回来儿子,看着不如纪还。
他家小还性格虽然……嗯。好也不好。能力匹配得上她的相对让人不爽的性格,别人打不过她,倒也还好。匹配不上,迟早被吃干抹净。
“爸爸。”
纪凌小声叫他,“顾哥哥他……”
纪天衡疲惫地看了他一眼,不一言。
……他给纪还洗脑了那么多年兄弟爱,应该能分一丢丢亲情保他衣食无忧。
毕竟是流落在外的儿子,纪天衡体感对纪凌几分亏欠。人的性格很难改,与其在他身上赌博,还是乖女儿更好。
顾文景的饭不是白吃,纪天衡能用自己长辈的面子让小辈知难而退,可不能依靠他纪天衡之后呢?
要把纪还培养成能力撑得起她任性的继承人,还有很长一段路要走。
“秦助理说得很有道理……”
纪凌又开口了,“姐姐她……”
“我知道。”
老纪打断了他,“她的事不用你操心。”
这是现成的课题,纪天衡留给纪还的。
思路转变,他不再帮她,老父亲想知道,只靠她自己,到什么时候,才能摆脱这难缠的未婚夫。
话锋一转,老纪挑起另一个话题,“你在学校如何?还习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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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助理走后,纪还掏出口袋里的纸巾,垫在膝盖上。她跪得不能再熟练。
纪还不觉得跪祠堂屈辱——前九十九次跪得不能再多。
大多是成为同妻之后,弄同妻哥或者截同妻哥的胡,手段过于激进,被老纪抓到,罚跪。或者干脆是弄了纪谦,老纪现不对,又跪。
一跪就是三五个小时,她的膝盖很硬。
这回跪得挺早,十七岁,刷新了最年轻跪祠堂记录。
门口传来悉悉索索的响动,祠堂有一道门槛,木头有些年份,跨过时,会出响声。
纪还以为是她爹惯例巡逻,不自觉挺直了背。
——样子是要装一下的,体现她是真心悔过的。改不改,是另一回事。 老纪装模作样的咳嗽声没有听到,倒是听到她竹马几分弱气的声音,“怎么在这?”
现在不能燃明火,祠堂立着长明灯,顶端的幽幽的仿真烛火,散着阴森气息。
“犯错了?”
纪还“嗯”
一声。
“……什么大错?”
他们家也有类似的规矩,犯错要跪祠堂。
这一项,是不小的心理阴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