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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卫国声音愈沙哑:“没骗你。”
宋早早才不信呢,她也不知为何,明明金尊玉贵的长大,连坏人都没怎么碰见过,骨子里却一点不信男人的话:“你只管张嘴胡说,横竖我也没法子验证。”
他说是头一回就一定是头一回吗?上下嘴皮子一碰,谎话张口就来。
真要是头一回,大队长哪来的?
孟卫国不知该从何解释起,但他现在抱着美人儿,让他放手未免太强人所难,宋早早张牙舞爪的模样叫他看来也是极可爱的,一时间色令智昏,什么都撂了。
“我没见过长安的亲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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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早早险些以为自己听错了,大队长的爹没见过大队长的娘,那大队长莫非是从石头缝里蹦出来的?她疑心孟卫国拿自己当傻子耍,竟然连这种愚蠢的谎话都说得出来,小脸一沉,邦邦给他两拳:“撒谎精。”
挣扎着要下来,她最讨厌说谎的人了。
孟卫国轻轻松松将怀里撒泼的美人儿抱紧,箍住她的腰吓唬道:“再乱动我就松手了。”
现在宋早早整个人挂在他身上,浑身没有着力点,脚尖碰不着地面,孟卫国要是松了手,她肯定要摔。但宋早早是谁呀,她从小到大就没被人威胁过,越不让她乱动,她就越要乱动,搞得孟卫国一点脾气没有:“……你乖乖的,我就跟你讲。”
宋早早抓住他的耳朵用力扯:“大骗子。”
她一个字都不信,孟卫国只好把她搂得再紧点儿,任由她像条小白鱼一样挣扎,抱着她在凳子上坐下:“你不想知道我为啥退伍了?”
宋早早还是挺想知道的。按照孟卫国的身手,哪怕退伍应该也能转业,可他却窝在乡下天天下地赚工分,实在让人费解。
想了想,大小姐最终决定仁慈地给予老男人一个解释的机会。她把手心贴到孟卫国脑门上往后推:“说话就说话,别靠我这么近。”
没说清楚之前想占便宜是不可能的。
孟卫国眼底流露出无奈之色:“我没有撒谎,退伍的确是因为爹娘身体不好——”
话还没说完呢,宋早早已经露出了鄙夷的眼神,觉得他还在骗人。孟卫国不以为意,继续道:“最根本的原因,其实是长安当时已经出生了。”
宋早早听得是一头雾水:“为什么大队长出生了,你就得退伍?”
孟卫国:“……因为长安的娘要结婚了。”
随即他现美人儿的眼神愈嫌弃,只得下手将她困住不让跑:“还想不想听我说了?”
宋早早努努嘴:“你说吧。”
孟卫国不是那种喜欢把自己的过往剖出示众的人,因此讲述的言简意赅。孟长安的亲生父亲跟他是表兄弟,他嘴里的爹娘,准确点来说应该是舅爸跟妗妈。
“我本名叫孟枭。”
宋早早好奇道:“你跟你妈妈姓的?”
孟卫国点了下头:“我娘怀上我的时候,我爹已经死了,舅爸跟妗妈把我娘接回了村子照顾,但我娘因为生了我,身体变得很不好,我五岁的时候她就去世了,之后我便改口管舅妈妗妈叫爹娘,是他们养大了我。”
宋早早:“你说的那个,大队长的亲生父亲,既然你们是表兄弟,那?”
孟卫国沉默些许,才嗯了一声。宋早早之前听人聊起过孟卫国,说他爹娘身体不好,他就退伍回村子把二老伺候到走,既然有亲生儿子,怎么还让外甥养老送终,而且连孙子都丢给外甥养?
接下来就是孟卫国不大想让人知道的了,他亲娘别看身体不好,念书却很厉害,是市机械厂的工程师,她去世后,厂里给她的孩子留了个工作,只等孟卫国满十六就能进厂,当工程师可能不行,但当个宫人是没问题的。
这年头谁家能出个工人,是件极为光荣的事,光一个月的工资就有好几十呢,还没算上逢年过节的福利。 宋早早眨眨眼睛:“可是你没有去当工人。”
“嗯。”
孟卫国又嗯了一声。
“我哥去了。”
宋早早敏锐地察觉出了异样:“这工作是你娘留给你的,为什么让别人替了?厂子里能同意吗?你刚才还说你本名叫孟枭,那现在怎么叫孟卫国了?你那个哥,不会是冒用了你的名字吧?”
看孟卫国的表情,宋早早就知道自己猜对了。
孟枭的表哥比他大两岁,孟枭十五岁的时候,他就跑去找了机械厂的领导,哭诉了一番在乡下生活的不易,希望能提前一年接班。他手里有当年厂里给孟枭母亲开的证明,还有孟枭的户口本,再加上他跟孟枭母亲是姑侄,模样有几分相似,厂里当时就给他安排了宿舍跟工作。
等工作到手了,领了头一个月的工资,“孟枭”
买了一大堆东西回家请罪,他说自己不想一辈子在地里刨活,自己日子过不好,以后有了娃,还连累娃的一辈子。
孟卫国能怎么办?他那会才十五,又是舅爸妗妈养大的,受了人家的恩,而且木已成舟,他去闹,工作是能要回来,但表哥的名声从此就臭了。
于是两人自此换了名字跟身份,“孟枭”
是个有本事的,技术上他不行,却很能钻营,如今已经是机械厂的主任了,还娶了城里媳妇,日子过得红红火火。
孟家二老愧对外甥,就把亲生儿子赶走,断绝了关系,孟卫国十六岁时县里征兵,他身体素质好,头一轮就被选上了。
宋早早听得直皱眉:“既然断绝关系了,大队长又是怎么回事?”
“孟枭”
一步登天,成功跻身城里人,又渐渐掌权,可不就飘了起来,跟厂里一个女同志好上了。那女同志刚参加工作没多久,“孟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