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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楼上,刘备望着得胜而回的关、张二人,问道:“仲邈,今日之事,必能使孙贲、子义二人相疑,其军心已乱,不知可击否?”
霍峻摇了摇头,笑道:“将军若是紧逼,恐会使二人联合。不如引而不,遣人送书信与孙贲、太史慈二人,言约战之事。然故意却将太史慈书信送与孙贲,又将孙贲书信送与太史慈……”
刘备微微颔,说道:“仲邈言之有理,子义不比他人,其恩信著世,今即便受孙贲误解,也必然试图化解二人间隙。孙贲若收到此信,其又安能再信太史子义。”
“正是!”
霍峻眺望太史慈营垒,脸上扬起一丝冷笑。不管你太史慈多么狡猾,今都难逃这招离间连环计。若是说抹书之事,让孙贲开始真正怀疑太史慈;今日之事,将会让太史慈失去孙贲的信任。
但你若说太史慈明知中离间计,会无动于衷坐等战败吗?
霍峻是不相信的,太史慈并非韩遂,他的性情大概率不会投靠刘备,而会试图挽救他与孙贲之间的关系。
今夜这招将是彻底瓦解他们两人之间那点可怜的信任!
……
回到自己营寨后,太史慈坐在榻上,头疼不已,忧虑说道:“今孙豫章误会我与刘备关系,今当如何是好?”
主簿陈言沉吟少许,说道:“将军,孙贲依仗孙氏亲族身份,常有欺凌我等之心,不说我等能否大败刘备,但即便胜了。也恐孙权、孙贲、孙辅等人也容不下我等,不如就此归降荆州,将军可得太守之职,岂不美哉啊!”
闻言,太史慈勃然大怒,拍案而起,说道:“我虽与孙贲有些许旧怨,然已捐弃前嫌,共为孙讨逆效力。今怎能背弃旧言,又归降他人,此非大丈夫之所为,你等休言归降之语。”
太史慈在营帐中踱步,思索着如何让孙贲再次信任自己。
就在此时,侍从闯入帐中,喘气说道:“孙豫章营中似有动作。”
太史慈暗道不妙,咬了咬牙说道:“诸子勿动,某单骑入孙豫章营中,以表慈之真心。”
“将军!”
陈言说道:“将军此入孙豫章营中,恐有性命之危!”
太史慈卸下甲胄,披上外袍,沉声说道:“慈不曾做过背信弃义之事,今又何须畏之!”
太史慈并非没有智谋之人,昔他早年设计诓骗州吏毁书信,便可见其智慧。今时孙贲对自己产生怀疑,最好的办法就是单骑入营,表示没有任何的歹心,诚心诚意劝说,或许才有可能重挽回孙贲的信任。
营帐中,从前线逃回营中的孙贲后怕不已,破口大骂说道:“太史慈勾结刘备欲暗谋与我,幸某马快,否则将中太史慈之诡计。”
在孙贲眼中张飞能杀向自己,大概率是太史慈泄密,否则张飞怎知自己在骑队当中。
亲信担忧说道:“若那太史慈真与刘备勾结,我军当有兵败之危,我等该如何是好?”
在营中了半脾气的孙贲冷静下来,分析说道:“今太史慈有与刘备勾结之动向,不应与其合军,亦不可与其开战。今当撤军,与二将军汇合,共御荆州兵马。”
愤怒之下,孙贲还是有头脑,他知道太史慈身份存疑,最好的选择不是继续与太史慈合作,也不是与太史慈开战,而是找到可信之人联合。毕竟与太史慈合作太过危险,若太史慈真与刘备勾结在一起,心存谋逆,自己所部将死无藏身之。
“诺!”
就在孙贲吩咐下去不久,侍从入营禀说道:“启禀将军,太史慈单骑轻服来见将军,言今日之事乃刘备奸计,纯属误会,非是其泄露消息。”
“太史慈!”
孙贲沉吟半响,冷笑说道:“带他进来,某倒是看看他有何言语。且命刀斧手埋伏帐侧,若其有异动,即刻将其斩杀。”
“诺!”
少顷,太史慈仅着便服,剑也未带,一副坦然之貌面对孙贲手下的质疑目光,走入营帐当中。
孙贲看着眼前的太史慈,冷笑问道:“子义今不是欲杀刘备自证清白,怎反是与其勾结意图谋害在下性命。”
太史慈不卑不亢,说道:“刘备军中当有能人,其先让刘备轻服见某,以让将军生疑;后遣军围攻将军营垒,让某无法救援,致使将军与慈生出间隙;昨日抹书一事,更是其奸诈之策,让慈有口难言。”
“而今慈欲射杀刘备,以求自证清白之策,当被其识破,故有张飞追杀将军之举。今将军率军撤退,正中刘备之意。望请将军明鉴,勿中敌人奸计。”
太史慈诚恳说道。
孙贲落座不语,说实话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办,感觉身处阴谋当中。太史慈的话颇是有理,但今之举是否真如他所言,被敌军识破,然后趁机所为,从而加重了他的嫌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