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晚上下班,陈股长和冯文都没回来。
熬到下班,宁卫东下楼取车子,不紧不慢的随大流出南门。
恰在这时忽听到有人叫他名字。
扭过头一看,是王子朋从后勤处那边推着车子紧跑几步过来,笑着道:“一起~”
正好顺路,宁卫东没拒绝,俩人出了大门,骑车子往家走。
离开厂区附近,前后没什么人,王子朋立即眉飞色舞道:“嘿,卫东,今儿瞧出来没?”
宁卫东心头一动:“瞧出什么?”
王子朋道:“可能要出大事……”
王子朋不愧是能在厂里上上下下都吃得开的人,实际上他并没有多确切的消息,在李沛航这边也没进入核心。
但王子朋这人对周围的环境气氛非常敏锐。
他今天一上班就感觉到气氛不对,有一种剑拔弩张的意味。
下班也不是碰巧遇到宁卫东,而是特地在那等着,想套宁卫东的话。
王子义知道,有宁卫国的关系,宁卫东调到楼里,肯定知道一些他不知道的情况。
可惜,宁卫东远比他预想的更老辣,一路上东拉西扯,根本不接他话。
一直到大杂院,王子朋看着宁卫东推着自行车进了东跨院,心里一阵mmp。
原先他都没发现,宁卫东这小子比泥鳅还滑溜。
无奈推着车子到后院,刚进屋就听他媳妇道:“子朋~酱油没了,上副食商店打一斤酱油去~”
王子朋心里正郁闷,没好气道:“哎呀,今儿将就将就,明儿再去。”
话音没落,就见一个二十五六岁的花衣少妇,手里拿着锅铲从厨房探出半個身子:“赶紧的!让你干点啥废话那么多呢~”
王子朋扁扁嘴,没敢回嘴,乖乖去了。
他媳妇叫钱芳琪,倒也不算是悍妇,只不过他惹不起老丈人。
钱芳琪她爸在市里上班,虽然职位不高,能量可也不小。
……
另一头,宁卫东刚到家门外,就听屋里杀猪似的。
先是一愣,旋即幸灾乐祸,前几天他就看出宁磊这小子不是好嘚瑟,抄作业就偷偷抄,他可倒好,大张旗鼓,这不倒霉催的。
前两天,甭管王玉珍是太忙,还是给他机会,都没跟他计较。
这小子还不知道收敛。
进到屋里,外屋没人。
宁卫东到里屋,果然宁磊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正趴在炕上。
王玉珍手里捏着笤扫疙瘩,往他屁股上招呼。
宁卫国没在,不知道今天是下班晚了,还是有别的事。
“三叔!三叔啊!”
宁磊发现宁卫东,跟看见救命稻草一样。
幸灾乐祸归幸灾乐祸,该拦着还得拦着。
宁卫东急忙上前:“嫂子,您这是干啥!孩子有错,您说他就是了,哪有这么打的。”
王玉珍也是一时上头,自个的亲儿子,打完了也心疼。
宁卫东上去抢笤扫疙瘩,便顺坡下驴的松手了,嘴上还不依不饶:“卫东,你别拦我……”
吧啦吧啦说了一堆,笤扫疙瘩也没抢回去。
宁卫东哪看不出来,笑嘻嘻道:“嫂子,我不是拦您,刚才听您一说,这小子的确该打,但您也别一个人打完了,我哥不还没回来呢么~您打太狠了让我哥怎么下手。”
王玉珍一愣,听出他逗闷子,哭笑不得。
宁磊则是懵逼,心里只有个念头:“三叔,我谢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