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切地说,是亢奋。
淋浴声持续不断地在房间内蕴开,犹如古琴拨出的弦响,一声又一声,震击着他的灵魂。
空气似乎在升温,将他的皮肤蒸成了浅粉的色泽。
连呼吸都带着潮意,混合着小苍兰精油的气息,淡雅,却又甜腻。
怔然时,郁楚忽然想起在芙洛斯庄园的那个夜晚,梁絮白凑在他耳边,沉声蛊惑着说:你的信息素好甜。
这句话刚浮现在脑海里,郁楚便猛地揪禁了被褥。
那是梁絮白喝酒之后的疯言疯语,自己为何会忍不住去回忆?
他抬手摸了摸面颊,有些烫,连身体的皮肤都带着高温,仿佛要把他融化。
而且最关键的是,某些难以言述的地方,也在悄然生变化。
这种感觉……似乎有些熟悉。
思绪转动几秒后,郁楚不由愣住。
彼时他是被刘禾下了药,才会控制不住起生理反应。
那么现在呢?他可是什么也没碰啊。
淋浴声骤然停止,空气在这一刻安静下来。
郁楚听见自己的心跳声在加剧,撑得胸膜隐隐胀。
他像是期待着梁絮白从浴室里走出,又像是害怕他出来。
矛盾的心理在胸腔内膨胀,逼得他燥郁不安。
然而梁絮白还是出来了,裹着一条白色的浴巾,一边擦拭头,一边来到床沿坐定。
郁楚背对着他,虽看不清他的模样,但还是敏锐地捕捉到了一丝潮热的水汽,混着沐浴乳的味道,扑鼻而来。
很好闻。
想闻到更多这样的味道。
他蜷起身子,揪紧了被褥。
梁絮白见被褥里的人动了一下,问道:“还没睡着?”
郁楚踌躇几秒后,轻轻地“嗯”
了一声。
梁絮白皱眉,倾身凑过来:“你声音怎么哑了?”
郁楚呼吸一凛,把脸往枕边埋去:“没怎么。”
梁絮白握住他的肩,想把人掰过来查验一番,却惊讶地现这个瘦削的小家伙此刻力气竟出奇的大。
或许是察觉到他的反抗,梁絮白倒也没进行下一步动作,语气颇为无奈:“肯定是晚上回来时吹出毛病了,让你关窗你不听。”
说罢起身,拨通了梁宥臣的电话,向他请教关于孕期感冒应该如何护理的注意事项。
郁楚听着他和电话那端的人的对话,心情顿时紊乱不堪。
方才梁絮白凑过来时,那股潮气异常汹涌,仿佛是妖冶的花香,通过他的嗅觉系统一步步侵蚀入脑,然后麻痹他的大脑神经,让他无法正常思考。
梁絮白挂断电话之后,立马接一杯热水端到床前:“楚楚,二哥说如果情况不严重的话,尽量不要吃感冒药,他让你多喝热水,促进新陈代谢。”
郁楚委婉地拒绝道:“你先放着,我一会儿再喝。”
“不行!”
梁絮白这会儿不再惯他,非常强势地把人从被褥里捞出来,“你要多喝热水,否则……”
那张漂亮的脸蛋上浮着一层淡淡的绯云,连眼尾都被晕染了。
与其说是病态,倒不如说是媚态。
梁絮白一怔,暗骂自己思想龌龊,居然对一个病人起了邪念,于是迅屏去那些想法,抬手去触他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