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弟三人各从年氏那儿得了个上好的白玉挂件。
乌拉那拉氏对年氏一一介绍孩子们,“弘历和弘昼都是五十年生的,小阿哥免不了淘气,但也都是听话的好孩子。乌希哈虚九岁,最乖巧不过,爷和我们姐妹几个都最疼她。”
“弘晖弘昀弘时三个大的进学去了,玉录玳两年前出嫁,今日你大概是见不着了。”
年氏抿嘴,轻声道“二格格和两位小阿哥可爱,妾见着就心生欢喜,至于其他几位阿哥与大格格,都是一家人,不急于一时。”
乌拉那拉氏颔,“就是这个道理。”
初次见面,表面上整体氛围还是非常和谐的。
等年氏把在场人都认全了,乌拉那拉氏状似关切道“我瞧你也是累着了,还是早些回去休息,爷是个不会疼人的闷性子,往后你在府里若有难处,只管找我来说。”
昨夜经历了一番折腾,今日又为服侍四爷出门起了个大早,年氏确实累极。
她顺势福身道“谢福晋体恤,那妾便先告退,改日再一一上门拜访姐姐们。”
等年氏带着人出了院门,屋里的气氛顿时一变。
乌拉那拉氏视线绕了一圈,将各人神情收入眼中,询问大家对新人的观感,“你们怎么看”
女眷们依惯例,按身份依次言。
李氏道“这孩子生得怪好看的,能与弘昀相较了。”
论年纪,年氏比玉录玳都小几个月呢,在李氏眼中可不就是个孩子。
乌拉那拉氏
宋氏则斟酌着分析,“年侧福晋刚进府,家中父兄又是王爷正得用之人,王爷定会偏宠一阵子。”
乌拉那拉氏闻言暗中点头,那个年羹尧,四爷将来可是有大用的。
钮祜禄氏天真道“年侧福晋看着是个性子和善的人呢。”
耿氏则是无所谓,“我都听福晋和姐姐们的。”
乌拉那拉氏看着这四个左脸写着“不想争宠”
、右脸写着“围观看戏”
的姐妹们,心中一阵无奈。
紧张的竟然只有她这个嫡福晋。
乌拉那拉氏不由想起上辈子的年氏。
从她进府,到被晋封皇贵妃位后病逝,十一年间,竟无旁人生下四爷子嗣。
四爷看重她背后的年家,爱重她本人,几近独宠。
乌拉那拉氏也曾嫉妒过。
但看着年氏的孩子生一个死一个,年羹尧在四爷登基后被清算治罪,乌拉那拉氏逐渐漠然。
这就是嫁入皇家的女人,生死福祸,皆不由己身。
今日见到的年氏,比乌拉那拉氏记忆中更美。
活了两世的她,能从年氏眼底深处看到野心。
可以预见,接下来很长的一段日子里,年氏必然得到四爷最多的宠爱。
“你们都想得明白就好,”
乌拉那拉氏忽然笑了,“不管爷待年侧福晋如何,咱们日子该怎么过,就怎么过。”
她怕什么
她有弘晖,有这几个不太中用、却足够忠心的“姐妹”
,还有六个叫她“嫡额娘”
、敬爱她的庶子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