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了,大型活动做完我就想休息,演唱会既然成功了,明天我少不了一堆媒体要应付,给我留点儿精力。”
海蒂是工作狂,缪其深也不阻止她,笑着说,“我送你。”
“你是要把车开回去吗?一会儿还要喝酒吧?”
海蒂问。
缪其深摇摇头,“不,我不打算喝,等他们喝够了我还要用车把他们一一送回去。”
海蒂听得有些幸灾乐祸,嘿嘿直笑说,“那就麻烦缪司机先送我回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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赶到酒吧的时候已经快到十二点了,班和艾伦酒量奇差无比,已经滚做一团被阿道夫扔在一旁,西瑞尔和安德烈一杯接着一杯喝得兴高采烈,别看安德烈平常很害羞,一旦喝多了就像转性似的,把平日里累积的话一下子都说完了。
荣谌喝的是果汁,一个半小时唱下来首先要照顾的就是他的嗓子,所以缪其深才会在电话里提醒,好在他知道荣谌向来有自制力,不会跟其他人一起疯。
节五
缪其深端了一杯酒走过去,来到众人面前,“干杯!”
他与阿道夫、安德烈和西瑞尔碰了碰杯,再走到荣谌边上坐下问,“感觉怎么样?”
荣谌摇摇头,拿起果汁与他轻碰,低低地说,“像是在做梦一样。”
缪其深笑了起来,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然后也换了一杯与荣谌同样的果汁。
“我不是你,未必能感同身受,但我亦被这种壮观的场面震撼到,是你的歌声感染了在场所有人,包括我在内,所谓的演唱会,也就是这种台上台下能够产生共鸣的每一个瞬间,说实话,我觉得你天生适合站在舞台上。”
荣谌静静听他说完,好半晌才低低开口,“我反而没有你那么多感受,这毕竟是我第一次在这么多人面前演唱,专心大于一切,就连回味也无法太过细致,说真的,没什么真实感。”
缪其深笑了,“你放心,有五台摄影机把今天的一切都录了起来,足够你将来回味。”
“你真是把什么都安排好了。”
荣谌注视缪其深说。
“那证明我毕业之后找工作不成问题了。”
缪其深笑。
“毕业后你会继续念大学吧?”
荣谌问。
“嗯,你呢?”
“如果没意外的话,我可能会去斯图加特,那里国立音乐学院已经将我录取了。”
缪其深听说过那座立于巴登-符腾堡州的古老学府,它是德国历史上最早的音乐学院之一,荣谌忽然说出这个消息令他有些惊讶,但并非是因他说的被录取的事实,而是他语调里那一种被束缚的无奈感。
“你不喜欢去?他们知道吗?”
缪其深看看一旁的阿道夫他们。
“我还没告诉他们,因为我未必会去。”
荣谌摇摇头,忽地又笑笑对缪其深说,“也许我只是不喜欢被安排好的未来吧。”
缪其深看着他好一会儿,忽然说,“你跟我一样呢。”
荣谌抬起眉。
“我父亲是商人,他要我接他的班,要我回国念大学,可我一直不愿意,我喜欢自由自在的生活。”
缪其深耸耸肩说。
“当疼爱你的长辈们的意愿与梦想不符的时候,你会选择哪一方?”
荣谌问道。
缪其深敏感地觉得这个问题另有所指,但又想不出有什么地方不对,荣谌不管去哪里,接触的仍然是他喜欢的音乐,反倒是自己,如果放弃画画选择经商,那么便是截然不同的道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