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前一把搂住沈将军的一只胳膊,眼泪瞬间就扑簌簌地落下来。
“女儿向着菩萨恳求,愿意以女儿十年阳寿,换父亲平安无恙。这是菩萨显灵了。”
若是换做以往,沈将军定会被感动得涕泪横流,无以复加。
可今日,沈清歌的无畏,令他心里隐约明白了一些说不清楚,无法言表的道理,他心如明镜一般亮堂。
沈将军并未揭发母女二人的真实意图,只是淡淡地道:“今日之事,多亏清歌奋不顾身,闯入皇宫,替小世子断指重续,我才有在皇上面前伸冤的机会。也可以说,是清歌救了我。”
姜氏与沈明雅对视一眼,不约而同地遮掩了眸子里的恨意,扭脸皮笑肉不笑地面对沈清歌。
“就说清歌贵为九王妃,也只有她才有面圣伸冤的机会。也多亏当初妾身做主,让她嫁入了九王府,才有老爷您今日的造化。”
沈将军只淡淡地“嗯”
了一声:“自今日起,清歌要在府上小住几日。你可要命人好生照顾,不得怠慢。”
摸鬼脉
姜氏干巴巴地笑笑:“这些话不用老爷您叮嘱,我将清歌视若己出,怎么可能怠慢她呢。我这就命人将她原来住着的院子好生收拾。”
沈将军今日历经一波三折,真正的死里逃生,一时间身心俱疲,不想与姜氏过多计较,无力地摆摆手:“清歌,有什么需要你就尽管吩咐林管家。”
沈清歌瞧着他一脸的疲惫与憔悴,有些担忧:“父亲您先去休息去吧。”
沈将军前脚刚走,后面姜氏与沈明雅便立刻变了脸色。
“将军府寒酸,比不得王府,也不知道王妃娘娘是否住的习惯,又要住几日呢?”
沈清歌耸耸肩:“说不好,若是舒服,可能就一直住下去了。”
“那不太好吧?”
姜氏尽量挤出一丝笑容:“九王爷那里,只怕不乐意呢。”
“我做事情,只要自己乐意就好,至于某些不相干的人,跟我又有什么关系呢?”
沈明雅酸丢丢地道:“看来姐姐跟九王爷,关系还是不太融洽呢。这新婚燕尔的,谁舍得分开啊?”
“别把那点男女私情看得太重,就连自己家人都不管不顾,与禽兽何异?”
“你在指桑骂槐!”
“就看谁禽兽不如,愿意主动对号入座了。”
沈清歌轻描淡写。
姜氏阻止了沈明雅接下来的脏话:“王妃娘娘所言极是。咱们好歹也是一家人,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日后我们还都要靠王妃您关照呢。”
“明雅可是将来的清平侯府世子妃,有她关照将军府,荣华富贵就足够了。”
沈清歌毫不客气。
沈明雅气不过,得意道:“我若是当了世子妃,肯定是要好好孝顺爹娘。不像某些人,大婚这么久了,面儿都见不到两次。”
沈清歌点头:“对,反正清平侯府跟将军府之间的路你熟,后门钥匙也有,回趟娘家不过就是串个门的事儿。”
沈明雅说不过她,被怼得满面绯红:“你也不用冷嘲热讽的,褚世子就是喜欢我,过几日就让他亲自登门提亲。你若是留在将军府,只怕也是自取其辱。”
“家有喜事临门,那我更不能走了,一定要好好地给你们送上一份大礼。那我就先回去歇着了,至于你的亲事,我拭目以待,看看成,还是不成。”
言罢转身就走。
沈明雅气急败坏:“娘,你看看她现在这嚣张的样儿,你还怪我上次招惹她,换做是你的话,你能忍得了吗?”
“忍不了也要忍!”
姜氏认真说教:“你非要将提亲一事当着她面说什么?你就不怕她对褚世子仍旧念念不忘,再想出什么幺蛾子来,坏了你的好事儿。”
“怕什么?”
沈明雅胸有成竹:“褚世子对我,那是死心塌地,绝无二心。她愿意留下来自取其辱,那也是活该!”
姜氏忧心忡忡地叹口气:“怎么觉得,这个沈清歌自从大婚之后,就变了许多。原来虽说不是揉圆捏扁吧,那也好糊弄的很。
如今莫说做事,就她那眼光往我脸上一扫,我都觉得不敢对视,好像对面杵着个妖精似的。”
沈明雅也点点头:“我还以为就我自己这样觉得呢,上次就发现不对劲儿了。不是说她住的那个院子邪门吗?就连钦天监监正都说闹鬼,该不会,她被邪祟附体了吧?”
姜氏冷不丁地打了一个寒颤:“别乱说,说得我后背嗖嗖地冒凉风。”
“这哪里是我胡说?外边很多人都在这样传。听说,九王府上,还有成精的黄皮子作祟呢!你瞧她那双眼睛,滴哩咕噜的,就跟那玩意儿似的。”
姜氏更加心惊:“她可别是回来祸害咱的吧?可要小心提防着,要不,就想个法子试试。”
“这个怎么试啊?”
“我以前倒是听人说过,这摸脉分两种,一种是寸关尺,也称天地人,还有一种摸鬼脉,看中指,也就是神仙鬼。”
沈明雅听得一头雾水:“什么鬼脉?听着吓人呼呼的。”
“就是说,这人若是撞到了家仙或者鬼祟,就看她的手心和中指。手心在跳,就是受到了惊吓,丢了魂儿。要是中指在跳,就看是哪一节,就能看出冲撞她的是鬼是仙。”
沈明雅将信将疑:“有这么神吗?”
“那些半仙都是用这种方法看事儿,若是她的中指的确在跳,八成就真是被黄仙给附体了。那咱们可就要请个行家过府来瞧瞧了。”
沈明雅点点头,自告奋勇:“我去摸摸看!就算她不是撞邪,也不能让她好过。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跑回将军府来搅和什么劲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