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歌又重新确定一遍:“你确定,那位神医是这么说的?”
监正笃定点头:“是。”
“若是能令令尊病体痊愈,本宫极乐意助你一臂之力。但是我这生辰,的确不对,怕会适得其反。你若真想要,需要给我立一个凭据,若是令尊服用之后,有何问题,与本宫无关。”
监正想了想,这个要求也不算过分,就点头应下。
沈清歌命涵宝入内取出纸笔,由监正执笔,写下字据一份。
“因为父治病,求九王妃至阳指尖血三滴。若因此有何问题,与王妃娘娘一概无关。”
然后取过茶盏,用银针刺破手指,挤出几滴血,交给监正。
沈清歌的笑意味深长:“回宫之后如何向着皇后娘娘回禀,相信监正大人心里早就有了计较。”
监正只觉得她的笑耐人寻味,却并未多想:“战亡将士英气长存,令人敬畏。王妃娘娘心怀慈悲,会办法事超度。”
然后千恩万谢,捧着杯子,告辞离开了九王府。
涵宝全程都蹲在一旁玩小鸡,等监正老头走了,方才起身,有些疑惑不解:“你怎么这就便宜了他?你当初分明告诉他必须是乙未年(羊)生人指尖血做药引的,他竟然颠倒黑白。”
沈清歌叹了一口气:“谎报生辰,此乃欺君之罪,监正怎么可能三言两语就坦然招认了,所以才在我这里虚晃一枪。
更何况,我还指望着他应付皇后。只能先稳住他,有了这个凭据,不怕他与褚文靖不认账。”
涵宝听得有些懵懂,不知道沈清歌的用意,也就不再继续追问。
监正取了沈清歌的指尖血,不敢耽搁,直奔回府,用此作为药引,与沈清歌开的药一同服下,然后进宫复命。
到了皇后跟前,按照与沈清歌所说的说辞,再故弄一番玄虚。
皇后听着自然将信将疑,但是料定监正不可能与沈清歌沆瀣一气,心里也觉得忌惮。也只能暂时作罢,等日后再有机会,见机行事。
监正回到府上,等着自家老父亲身体康复。
谁知道,老人服药之后,非但情况未见好转,反而觉得胸口发闷,呕出一口乌血来。
褚文靖的把柄
监正大惊失色,急匆匆地直奔千金堂,寻不到沈清歌,坐堂郎中又一问三不知,一怒之下直接命人砸了门面。
这动静不小,再加上千金堂近日备受关注,一时间看热闹的百姓将门口围得水泄不通,议论纷纷。
千金堂救人不成,反倒令人差点命丧黄泉的消息越来越夸张,不胫而走,在上京传扬得沸沸扬扬。
悠悠姐弟将消息传到沈清歌跟前,她依旧不急不慢,让消息一直发酵了两日,方才登了钦天监监正的门。
马车停在门口,守门下人一路飞奔入内回禀。
监正正一筹莫展,请了许多郎中进府,也查不出沈清歌给留的药究竟是什么成分,老太爷又究竟是因为什么,导致吐血。
听闻禀报,立即怒气冲冲地冲出府门,命府上家丁手里准备了木棒与绳子,打算将沈清歌押送衙门。
这气势立即吸引了围观的百姓,站在沈清歌的身后瞧热闹,对着她议论指点。
监正指着沈清歌:“你沽名钓誉,伤我父亲,还有胆子自投罗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