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峰峦如聚,波涛如怒,山河表里潼关路。
望西都,意踌躇,
伤心秦汉经行处,宫阙万间都做了土。
兴,百姓苦,亡,百姓苦。"
这首小令是天历二年(公元1329年),关中大旱,张养浩被征召任陕西行台中丞,在他赴任途中经过潼关时触发了追念古代情怀而作的,看到兵家必争之地潼关而决定王朝兴衰更迭,表现了作者对民间疾苦的关心和同情。
这支小令,使诗人以历史眼光揭示出一条颠扑不破的规律:“兴,百姓苦;亡,百姓苦!”
即不管王朝如何更迭,在他们的争城夺地的战争中蒙受灾难的,还是那些无辜的老百姓。
而在五十年前,宋末元初年前,中原大地上另一个和潼关一样重要的地方,也同样上演着一场事关王朝兴衰更迭的惨烈故事,那就是襄阳城。这座蒙古和大宋争夺二三十年的城市最后以蒙古胜利而告终。
可是有多少忠臣义士为此献上宝贵的生命,谱写了一段段可歌可泣的故事。
小说的故事就是从襄阳城破后开始的。
这一年是大元五年(1276年),也就是襄阳城破五年后,蒙元军攻占南宋都府临安城(今杭州),俘获5岁的南宋皇帝恭宗。二月初五,临安城里举行和平受降仪式,赵隰正式退位,但赵隰之弟赵昰和赵昺被大臣保护逃出临安。
南宋残余势力陆秀夫、文天祥和张世杰等人连续拥立了两个幼小的皇帝(端宗、幼主)。蒙元对小皇帝穷追不舍,不断逃亡至南方,在闽粤等地继续抗击蒙古。赵昰在福州即位,是为端宗,改元景炎(1276年)。
此时中原已全部沦陷被蒙元占领,但各种反抗蒙古人的起义时常发生,让元朝皇帝忽必烈大伤脑筋。
这一日,天高气爽,在江南临安府一个小村庄外却显的格外的热闹非凡,这个小村庄名字叫牛家村。
临安城中已经戒备森严,大批蒙古士兵已经进驻了整个临安城中,在通往牛家村的路上也有很多的蒙古士兵站岗,牛家村更是戒备森严。并隐约有大批石刻工匠赶到牛家村。
牛家村本来人就不多,大多都是流落这里的北方人,但由于几十年的战乱,牛家村的人口就更少了,现在这里都已是荒郊野外了,不多的几户人家也不敢出门,不知外面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蒙古士兵最是凶残,仇恨南朝宋人,一般是见人就杀,这次却没有怎么为难村里的人,村里的人也不敢多问。天天在家中听到村子里敲砖打石的声音,却不知在做什么。临安城里的百姓也是惶惶不安,不敢出门,但是最近却有好多外地人涌入城里,男的女的老的少的,和尚尼姑道士,不光有中原人还有以前的金人西夏人,还有大批蒙古人来,竟然还有高鼻凹目蓝眼睛的西域人及外国人。
自大元统一中原以后,大元疆土广阔,人口众多,民族复杂,元皇帝为了好治理国家,引入西域诸地的人来,更是把人口分为四等,南朝汉人为第四等最底,最无地位。
话说临安城中有一家万通镖局,主人姓黎,名胜天,四十多岁,也是武林世家。家传的武功剑法也颇有名气,万通镖局经几代人经营,在全盛时有镖师十多人,趟子手五十多个,可同时出镖六个镖队,几无失手,却已是五年前的事了。
自从襄阳城失守后,蒙古大军长驱直入,短短半年就统一了南朝,宋室灭亡。蒙古人为怕南人造反,收缴铁器,解散帮派,那些山上的门派,蒙古人没有办法,就只有解散城里的武馆镖局了。像万通镖局就首当其冲了,再说现在到处都是蒙古人,比山贼还凶,见东西就抢,看到镖车直接就抢走,所以也不敢再接镖了,在官府还没解散令下来前,镖局已经自己解散了。
黎镖头解散镖局后,没事就在家教教儿子女儿看书习武,现在是乱世,兵荒马乱,能图个全家平安就行。
诺大的家业就显的空空荡荡了,当年给镖使趟子手还有下人住的房间都空了下来,黎镖头每次看到空寂的房间,想起以前一百多人吃饭喝酒的情景就暗暗心伤。
镖局虽在临安城中,但偏处一角,而且房间甚多,空着也是可惜。有人建议不如改做客栈,赚点零散银子养家糊口,虽然也不缺那点银两,但也知道坐吃山空的道理,再说现在兵荒马乱的,还是多赚点钱好,多少能贴补一下。
但是现在都是逃难的很多,也没几个客人来住,所以房间一直都空着,生意一直不太好。
现在黎镖头却不心伤了,因为空荡的房间现在都已经住满了人。早年黎镖头押镖几十年,也认识了江湖上不少人物,各门各派,三教九流都有。押镖武功很重要,关系更重要,有时候关系比武功还重要。江湖人虽讲的义气和实力,但若能和各门各派各个山头搞好关系来往,就省去了打打杀杀,何乐而不为呢?黎胜天走了这么年的镖,深知这个道理,一直上下打通各方关系,而且黎胜天义气云天,出手豪爽,镖局生意是没出过什么意外,认识的江湖朋友当然更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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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黎镖头却很诧异,想不到他十几年前曾经认识的江湖朋友,在短短半个月内,竟然齐聚在自己的镖局内。
每个人来了,只说了两句话:一是这里能暂住几天吗?二是你敢让住下吗?
黎镖头最近也注意到临安城里来了好多人,早已知道,现在临安城的大小旅店客栈已是人满为患。三教九流,西域诸地的都有。他们当然不怕官府,但是汉人就要小心一些了,不敢太招摇了。于是也只能找隐蔽的地方住了,而万通镖局正好适合。
黎镖头听了他们言语,虽不知道他们此行目的,却也二话没说,就让住了下来,反正房间都是空的,但没想到却是越来越多,许多人慕名而来。认识的不认识的都来了,都是听说了这里有房间都赶了过来的!
黎镖头也是行走过江湖的,知道江湖规矩,他本人也是豪爽,只要来的人,他都安排住了下来,他甚至为了安排几个女宾,把女儿的房间都让了出去。可是他也发现一个很奇怪的现象,就是这一百多人,都互不理睬,就像没看到对方似的。就是以前互相认识的人,也只是诡秘的笑笑,并不说话,让黎镖头大惑不解。好在这些人只是住在这里,吃喝拉撒自己解决,倒也方便。这些人白天待在房间不动,很少出去。最近几日外面蒙古兵很多,也不到百姓中盘查了。黎镖头虽百思不得其解,不知发生了什么事,倒也落得清闲。
这一天,黎镖头正在和家人吃晚饭,突然外面又有人敲门说要投宿。院里房间已经住满了,本想让下人说已没房间了,却感觉声音有些熟悉,就开门一看,却是当年的镖师王长通带着几个人在门口叫门。
这王长通三十多岁,乃是河北大刀门的弟子,一口大刀使得出神入化,已有当年万胜刀王郝三空的样子。而且王长通在镖局六七年护镖从无失手,深得黎镖头器重。
王长通一见黎镖头开门,忙抱拳一恭道:“总镖头,打扰了。”
黎镖头摆了摆手道:“算了,还什么总镖头,都解散好久了,都是兄弟了,再喊可就见外了。”
王长通笑了笑道:“好的,黎大哥,那我就直说了,不知可还有住的地方?让小弟的朋友住几天。”
黎镖头这才看清,王长通后面还有五六个人,俱都身穿白袍,低着头左右四顾,看不清具体长相,高矮不等,好在都是男人,但太阳穴高高鼓起,想是功力不凡。
黎镖头看了看天色已是黄昏,知道城里客栈不好找房间了,但家里确实都住满了人,想了想也只有儿子的书房还空着,却不知能不能住下,他们愿不愿意住,想着皱了皱眉头,拿不定主意。
那王长通也是精明之人,看了看道:“如果大哥太麻烦,我们就再想办法。”
黎镖头摇了摇头道:“兄弟误会了,房间大的没有了,倒还有个小房间,就是林儿的书房,我知道太小了,就怕几位嫌小不愿住。”
王长通一听,大喜道:“有就行,只要能坐一下也可以,大小就无所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