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你爸叫应博吗?”
应逐星明显愣住,说“对”
,又问“你怎么知道的”
。
荆平野犹豫着,将白天生的事情告诉了他,最后取出兜里那张写着名字的纸条:“他留了号码给昀哥,我记下来了,你……要吗?”
应逐星茫然过后,脸色忽然变得很难看,许久没有出声。
荆平野抱着侥幸的心理:“会不会是重名?”
“应该不会,”
应逐星终于开口,“你帮我念念手机号,我存到手机上。”
他看起来较为平静,然而存手机号码的时候,荆平野明显看见他几次输错数字,手指轻微地抖,于是荆平野拿过了他的手机,自己存上那串号码,备注名字时迟疑了下,只写了个“他”
代指。
应逐星轻声说“谢谢”
。这是违反恋爱规则的两个字,但情况特殊,荆平野没有指出,他不大高兴:“他回来干什么,不会想来领你走的吧?”
“不会。”
应逐星回答得很快,利落得荆平野都愣了下,又觉得难过。
“你先去洗漱吧,不然阿姨得说你拖沓了,”
应逐星靠近,轻轻亲了下他的脸颊,“我今晚……可能先不找你了,你好好休息。”
虽然没有明说,荆平野仍是觉察到他的心情低落。
但这种情绪一时没有解决方法,他只能抱抱应逐星,起身离开房间。
待荆平野离开后,应逐星呆呆坐在床边,只是反复摩挲着手机的边角,忽然感到一种慌张。
——这种情绪并非来源于应博领走他的可能性。
而是来自可能被放弃的恐惧,被荆平野的爸妈放弃的可能性。
如果先前,他尚且乖顺、懂事、知道分寸的时候,应逐星或许有点底气,认为夏蕾会看在自己妈妈的面子上,维系人情地继续照料。
但偏偏是这两天,是他不听劝阻,也不够听话的时候,他不仅不省心,还是个一个让大人头疼的麻烦。
那点联系一下子就变得单薄,随时有可能会断开。
应逐星努力压下焦躁,这才起身去洗漱。
次日早上,与荆平野在卫生间一起刷牙时,荆平野小声问:“你昨晚给他打电话了吗?”
“没有,”
应逐星嘴里有牙膏沫,“……不想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