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及笄,意味著女郎可以嫁人瞭。”
想著制得住少年的女郎不在,马大夫隻敢在心中腹诽:“及笄之后,她要是不嫁给你,你自然不能再陪在她身边。”
“她怎麽可能不嫁给我。”
十一断然反驳。
对“嫁娶”
这两个字,就像对“正妃”
、“侧妃”
一样,他都有一点模糊的概念。至少,他知道女郎和郎君嫁娶之后,就是一傢人,要是其中一个不能杀,另一个也不能。
“那,是女郎松口瞭,还是她的傢裡人松口瞭?”
马大夫问道:“就算松口,你们还得走三书六礼哪。”
十一眉眼耷拉:“哦。”
窈窈甚至没有对他说过“喜欢”
,那就意味著,她还没松口。
十五六的少年郎,生得芝兰玉树,他此时瞧著精神萎靡,到底叫马大夫生出些同情:“郎君,您也别灰心。女郎那意思,就是要看您的表现。您还有机会。”
十一眼前一亮:“我要怎麽表现?”
马大夫:“……”
他隻是一个老大夫,半截身子入土的人瞭,问他怎麽追女郎,合适吗!?
奈何十一觉得合适。
马大夫隻好用一句“多看看其他郎君怎麽追女郎的”
,赶紧把十一打发瞭。免得十一再追问下去,头疼的就该是他。
薑月窈已经请女医替自己把完脉,她虽然小淋瞭些雨,但总体并无大碍。她还拿到瞭补药,打算还报昨夜湛法师太赠药的恩情。
谁知,她诸事妥当,十一还没出来。
她挂念十一的病情,左等右等,终于等到十一姗姗来迟。
十一手上拎著药包,这次看起来有点看病的架势。
薑月窈稍松一口气,连忙迎上去,关切地问道:“怎麽样?是不是没什麽大碍?”
可谁知,却听十一苦恼地道:“喔,还得再看看。”
——他到底该去哪儿看郎君追女郎呢?
十一的苦闷很快迎来瞭第一道曙光——他们交完文书后,出门就遇见信王世子。
信王世子可是想娶窈窈当侧妃的人!
十一神色一凛。
他当然知道这是个绝佳的机会,可以看看信王世子是怎麽做的。然而,他一点儿都不想袖手旁观。
他挡在薑月窈身前,纵然跟信王世子见礼,也把她遮得严严实实。
信王世子便衣出行,本还想多看薑月窈两眼,谁知却隻能看到一个虎视眈眈的十一。
信王世子心裡苦笑两声,也不知自己的意图是不是表现得太过明显,惹得女郎的兄长不喜。
他笑著后退两步,请他们去醉琼楼雅间喝茶:“昨日我本想上门拜访,隻不过你们恰好去摘松明,就此错过。今日倒是凑巧。不如一起去喝杯茶,如何?”
十一在心裡翻个白眼。信王世子出现的时机掐得恰到好处,鬼才信这是个巧合。隻怕信王世子知道今日薑月窈必定会来衙门交文书,早就派人在这儿等著给他通风报信。